戴笠鼓励道:“收下吧,等抓到了王亚樵,马上放余立奎与你团聚!”
余婉君突然收了手,干咳了几声道:“我知道王亚樵在哪……”
戴笠得意地笑了。
经余婉君招供,原来那天王亚樵在茂源绸布庄召集手下开会,布置撤离香港去广西投奔李宗仁,恰好守门的发现有人包围了他们,于是与戴笠发生了枪战。
脱险后,王亚樵率领郑抱真、许志远、余亚农等二十余人及眷属离开香港,到达广西梧州,王亚樵改名匡盈舒,住在李济深的院子里,受到热情接待,并去南宁会见李宗仁、白崇禧。此时,李宗仁正暗中与广东陈济堂策划反蒋,正是用人之际,见有著名杀手来投,不但答应保护,还每月给予五百元接济。谁知,没多久陈济堂的海、陆、空三军被戴笠瓦解,李宗仁、白祟禧又投到蒋介石门下。王亚樵觉得梧州非久居之地,经与部属密商,决心投奔中共,并请李济深给周恩来写一封推荐信。王亚樵自己也写了信给毛泽东、朱德,请求接纳。王亚樵将两封信及两千元交给余亚农、张献廷,令他们速去延安。
这些情况,余婉君是通过与王亚樵的书信得知的。因余婉君母子在香港,生活费由王亚樵提供。
戴笠大喜,即附着余婉君耳朵一番授意,一条捕捉王亚樵的计谋产生了。
9月间,戴笠、陈质平等人护送余婉君母子去梧州。驻扎下来后,即令余婉君领着孩子按信封上的地址去找王亚樵,戴笠则在据点等消息。
下午时分,余婉君一进门就道:“戴先生,王亚樵给我找了房子,我是推说取行李才出来的。”
戴笠得知余婉君已见到了王亚樵,大喜道:“怎么样?他对你产生怀疑了没有?”
余婉君道:“我在李济深家里找到了他,就按戴笠先生吩咐的,说我们母子在香港生活困难,他爹还在南京狱中,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身边没人照顾,想来梧州和王先生一起居住。王亚樵果然同意,还留我在他的书屋里坐,问一些别后情况。正说着,王亚英、郑抱真来了,叫他出去,我见桌上有一张纸,以为是情报,顺手拿了,恰好被王亚英看见。我就说孩子要拉屎,找张纸擦屁股,到了卫生间,听得王亚英和王亚樵说我突然来梧州,人一走就拿东西,举止可疑,提醒特别注意我。王亚樵说我是个老实人,丈夫还在狱中,不能怀疑,否则对不起朋友,拿一张用过的废纸给小孩揩屁股是很正常的。”说完,从兜里掏出纸来递给戴笠。
戴笠接过纸,并不急于看,道:“他给你安排的地址交给我,你先回去,不要乱走动,有事我会来找你的。”
余婉君道:“王亚樵说这两天很忙,10月20日那天,李济深的哥哥李任仁设宴请他,他说好晚上来我的住处看我。”
余婉君说完,提着行李走了。戴笠对李质平道:“20号晚上,你带人将余婉君的住处围住,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脱!”说着,拿起余婉君给他的一张纸,铺开看时,原来是一首词的草稿。看得出来,王亚樵近段时间颇为伤感,刚写的这首《念奴娇》充满了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