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里屋的五个保安团的人,听闻外面的响动,知道保安团来领人了,想拉门出来,但门被锁着,便急得隔着窗户喊,“闫队长,闫队长,我们在这儿呢……”
陈叫山便知道了:这位青皮汉子,定是所谓的保安团闫队长。
陈叫山将手伸进后衣领子里,挠着痒痒,眼睛眯着,“闫队长,你说的好像不大对哩……我陈叫山没有抓过人啊!”
“闫队长,闫队长,救救我们,放我们出去——”里屋又传来喊叫,一声比一声高。
“陈叫山,你他娘的给我玩藏猫虎呢,咹?”闫队长又将陈叫山的衣领,拽得紧了些,“老子这耳朵,没他娘塞毛……”
尽管被闫队长揪着衣领,陈叫山却昂着头,眼睛看都不看闫队长,舌头在嘴巴里转来转去,“上门都是客,我陈叫山请人过来做客,这,应该不算抓人吧?”
“你……”闫队长气得满脸横肉乱跳,拳头举起来,却忽然又停在半空,迟疑着……
“闫队长,闫队长,放我们出去呀……”里屋的喊叫,越来越激烈,陈叫山牙根紧紧一咬,太阳穴上青筋突起,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闭着眼睛,打着哈欠说,“兄弟们,谁要是再嚷嚷,把嘴巴给封了,大清早的,吵人瞌睡……”
闫队长面子再也挂不住了,拳头朝后一收,猛一拳出击,直朝陈叫山脑门而来。陈叫山眼睛压根没睁,料定闫队长会出拳……待拳头到了眼睛跟前,索性将额头迎上前去……
“啊……”闫队长捏着手腕,在原地跳着圈,继而蹲在地上,疼得青皮脑门上汗水晶晶,他身后几位兄弟,赶紧过来搀扶他,“闫队长,闫队长,咋了?”
闫队长一脸横肉,跳得更频繁了,牙缝里倒吸着凉气儿,一个劲儿地跳,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陈叫山装作一脸惊恐的样子,一步上前,扶着闫队长,“哎呀呀呀……闫队长,这……这是咋了?来来,我来给揉揉……“陈叫山一把抓过闫队长的右手手腕,暗暗发力,一推,一拉,一旋,再一点……闫队长脸上的横肉,立时跳得不那么厉害了,尴尬地看着陈叫山,皮笑肉不笑……
陈叫山假装十分关切的样子,将嘴凑到闫队长耳朵边,以最低的声音问,“闫队长,你咋知道你的人,来了我这儿?”闫队长下意识地朝后缩了缩身子,抬袖子摸摸汗水,“其……其余兄弟说的……”陈叫山“噢”了一声,点点头,“保安团也挺辛苦哈,大半夜的,那么多兄弟都睡不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