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克帖儿任性自私,在兄弟们中间早已声名狼藉,即使是他同胞弟弟别里古台对他也很有意见。别克帖儿处处触犯铁木真的底线,铁木真要求大家天不亮就出去干活,别克帖儿却在帐篷里睡大觉;铁木真时常召开会议谈论事情,别克帖儿总是不参加;铁木真禁止大家抢夺别人靠劳动得来的果实,别克帖儿总是把抢兄弟们的东西当成乐事,无组织无纪律。面对家庭机器这个松懈、游离出去的零件,铁木真握紧拳头,发誓要给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弟一点教训。
他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母亲,诃额仑经过一天的劳作本已疲惫,可听了铁木真的话马上精神起来,那是一种紧张和恼怒。她对铁木真说:“你们是亲兄弟,要团结,怎么会有这种可恶的想法?”
铁木真说:“一个家庭和组织必须要有纪律,人人都应该遵守纪律,可别克帖儿总是违反纪律。”
诃额仑摆手示意铁木真不要讲下去,最后她用一句话结束了这次短暂的谈话:“你们要团结,不能生间隙。”
铁木真是个孝子,所以暂时谨遵母命,但连续发生的两件事让他暗下了要教训别克帖儿的决心。
那是秋高气爽的一天,铁木真的同胞弟弟合撒儿用札木合给的响箭射下了一只云雀,当他拎着云雀蹦蹦跳跳地回蒙古包炫耀时,半路遇到了别克帖儿。别克帖儿一看到合撒儿手上的云雀,眼睛都直了。这很好理解,没有高超的箭术,谁都拿云雀没有办法。而合撒儿在射箭上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已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所以在家族中,云雀也只有他能射下来。
别克帖儿拿出久经磨炼的流氓相,伸手出去,对合撒儿吼道:“拿来!”
合撒儿急忙把云雀藏到身后,颤声说:“不!我要给母亲大人。”
别克帖儿大叫一声,扑向合撒儿,二人扭打在一起。就在这时,铁木真来了,他连喊“住手”,合撒儿很听话地松开别克帖儿,别克帖儿却仍在向那只云雀进攻。合撒儿已抵抗不住,就把云雀扔给了铁木真。别克帖儿好像疯了一样,冲向铁木真,一拳揍到铁木真的脸上,终于把云雀成功抢到手。
铁木真捂着脸,气急败坏,指着别克帖儿:“你还敢抢我的东西?!”
别克帖儿从未将这位大哥放在眼里,不过从铁木真手里抢东西这还真是
第一回。他的确有点心虚,所以梗着脖子,用流氓思维回答铁木真的质问:“这是合撒儿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铁木真哑口无言,别克帖儿扬长而去。半路上,他想到铁木真中了自己一拳,先是紧张,又一想到铁木真哑口无言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原来这个总装腔作势充老大的家伙也不过如此!他只想到这里,接下来的想法就是,这只云雀是他独自享用,还是分给母亲和弟弟别里古台一点呢?
当天晚上,铁木真肿着脸和合撒儿到母亲那里告状,诃额仑讨厌这一话题,还是重申她的意思:大家要团结,不要生间隙。为了证明团结的力量,诃额仑还给铁木真上了一堂模拟课。她把一支箭扔到铁木真脚下,说:“把它折断。”
铁木真轻易地折断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