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谕萦绕在耳,杜正伦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醒,继而急匆匆跪爬出班:“蒙陛下错爱,但臣惶惧不敢领受。”
“为何?”
“昔日获罪先帝,遭……”
“好了好了。”李治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当年的事莫再重提,朕所思所想乃现今国家所需。难道您不愿为朕效力?”
“不不不!”
“既如此就该当仁不让,岂可畏首畏尾、妄自菲薄?宰相之任非卿莫属,就这么说定了。”
“这……”杜正伦浑身颤抖,不是惧怕,而是激动;多年的流放生活催白了他的鬓发、消瘦了他的身体,但胸中那团渴望建功立业的欲火却未曾熄灭,甚至随着岁月的磨砺愈加炽热,见皇帝如此以诚相待,他不禁哽咽道:“臣得蒙陛下厚恩,宽宥于茅椽,必肝脑涂地以报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