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他问我。
“我想看你刚从我身上取出的组织是棕色的还是红色的。”
他说:“事实上,最好不要是白的。万一是白的,你就有麻烦了。白色表示组织里没有血液。”
起初,我每星期都要做一次这种检查,之后是每隔一星期检查一次。幸好我一直没有发生排斥问题,但仍需终身服用抗排斥药物。
哈尔菲尔德医院建立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原本是用做肺结核疗养院的。医院沿着街道呈弯曲设计,好让空气能从前窗吹进每间病房,再从后窗吹出去,所以它只有一间病房的宽度,像一条长<a href=https:///Tags_Nan/ target=_blank>龙</a>般蜿蜒。后来增建室内水管时,每隔几间病房就有一间浴室,但对我来说,这路程却好像有几百米远。
我移植心脏之后没多久,便展开“长途步行&rdquo;之旅走去浴室,一名女病人从门后探头出来问我:“你是上星期二移植心脏的患者吗?&rdquo;
我回答:“没错。&rdquo;
她说:“你移植的是我的心脏。&rdquo;
于是我说:“太感谢你了!&rdquo;并给了她一个拥抱。住院期间,我们见过彼此几面,我去做10年检查时又看到了她一次。我后来知道,那之后一年还是两年,她死于癌症。她原本想当个歌手,梦想是灌录唱片,我有能力帮她实现这个梦想。她是个很好的人。但我对她的生平所知不多,从来不曾真正认识她,因为我们在不同国家展开了各自的生活。
这次心脏移植手术的另一项了不起的成果是,我们得以结识了一些心脏外科的权威,并聘请他们来到大急流市的医院。雅库医生年满65岁时,依照规定,必须从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NHS)中退出。但他很聪明,还能做出许多贡献,目前,他在史帕克特伦医院的梅耶尔心脏中心移植部门担任顾问。不论是以研究能力还是他进行过的移植手术数量而言,雅库医生一直是心脏移植外科的权威。
早期心脏的供给很充足,又有很多人等候,雅库医生和艾司格&middot;哈卡尼医生(Dr. Asghar Khaghani)一天可以做三场手术。他们对我们说,他们会在做完一场手术后小睡一会儿,然后清洁手术室,准备下一场手术。现在,雅库医生一年中会前往大急流市的移植中心好几次,哈卡尼医生则主持该中心的事务。他们一名来自英国的同事现在就职于我们的儿童医院,他被公认为世界上顶尖的医生之一,我们很荣幸能请到他。这些医生的影响力使得其他专家也纷纷加入,不仅增强了医疗人员阵容,也丰富了整个医学界。
我很感激我的心脏移植手术能够成功。手术对我个人、家人及社区的后续影响,让我既惊喜又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