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路上,她问及我的家世,我说父亲大学教授,母亲知识女性,姊妹六个,我排行老二。她朗声笑说,我们真是有丝。她也姊妹六个,也排行老二。天下的事无巧不成书。
她想想又说:我们真是有缘。天下怕很少有作传者和传主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的。
我想两者如若原本就是亲友师生等关系的话,这实不足为奇,可我们,原本是两个陌生的女人,这才叫机缘。
在我的视野中,我并不认为香梅老师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女人的制成点或多或少她也会有一点。归家路上,夜幕沉沉,正聊天的她忽然发现前边开道的警车已不知去向!结果车队停停找找,绕了好一阵才寻到这辆开路先锋,她这一气非同小可,定要警车上的人过来说清楚,我只有奔来跑去传话,直到她息怒。这支小插曲我倒觉得挺豆,如若香梅老师时时刻刻事无巨细都是“有容乃大,无欲刚刚”的完美形象,她当是尊泥菩萨而不是活生生的人了。
在车上,她给我写了一首诗:
题赠胡辛教授
又见江城散柳棉,
韶华春梦百感牵,
琼楼高处愁如海,
未必楼居便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