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松开我,点头哈腰地接过,点完数后,她眼珠子往我这一瞟,摇头道:“还差点儿。”
男子看了台下一眼,目露询问之意,没一会儿,他又掏出一摞银票,老鸨心满意足地点头,连连说道:“够了够了。”
人群传来一众唏嘘,我跟着老鸨来到三楼房间,等待即将到来的恩客。
红烛摇晃,光影绰绰,我满心忐忑。
终于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我,双手比了比我的腰,又脱下鞋子认真看了看我的脚。
许久后,他笑出了声。
“合格。”说完,他拉着我的手,“你会是一个好礼物。”
我没有赌错,这天下想巴结九千岁的人太多了。
九千岁就是第三种人,天下第一大太监。
我当众喊出那样的话,怕是九千岁在台下,也会动心,想试一试。
02
被送进东厂那天,正逢狂风骤雨。
我靠在走廊的栏杆,隔着过道,与穿着蟒袍的九千岁遥遥相望。
“徐宵,背我,我走了好远的路。”
我声音不大,但他回应得很快。
“好,公主。”
背后的小太监提醒他,我不是公主了,他一脚踹在那人心窝,将他踹飞至雨帘。
“奴才来了,公主。”
他背对我,弓着身子单膝跪地,我缓缓趴上去,笑得花枝乱颤,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落入他脖间。
“徐宵,我睡不惯这些床。”
“好,奴才去将公主的鸾榻搬来。”
“徐宵,让御膳房给我准备饕餮盛宴,我要一个人吃光。”
“好,奴才马上去。”
“徐宵,我……”
他停下脚步,等我继续说。
“我想见驸马。”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得像哄孩子一般。
“公主,没有驸马了,只有……圣上。”
我咯咯笑出了声,把玩着他的耳垂,哑声道:“你跪他没有?”
他没有说话,将我背进卧室,轻轻放下,然后单膝跪在我脚边,眸中如渊似海。
“公主,想奴才没有?”
我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勾上他的脖子,鼻尖抵在他的下巴处,笑问道:“想了,你呢?”
他的脸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此时被打得高高肿起,红彤彤的,倒有几分妖艳。
“每日每夜都在想。”他低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奴才想亲公主。”
这不是问人的口气,我玩味地看着他。他低下头飞快啄了一下我的鼻梁、眼睛、眉头、额头、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