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对谢重姒也只是当有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未动情未动念。
只有唯一的一个印象——
那双灵动至极、弯如月牙的眼。
因此,宣珏对戚文澜话有些重,但也确是肺腑之言。
希望他能清醒过来。
可这位兄弟却还偏偏要往上头撞。
偶尔聊天,三俩句不离谢重姒。
而谢重姒也风头愈发得盛。
什么安荣郡主,相府小姐,之前都是受文人墨客推崇的颂扬常客,可一夕之间,被诗词比喻的主人公,换了个角色。
世人以牡丹喻尔玉公主。
宣珏不怎么参谈赴宴,听戚文澜提这些的时候,会有些诧异。
毕竟,尚且十五的少女,怎么都不应该用牡丹这种国色天香的花中之王来衬——
压不住。
直到那年秋猎上,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火红色的身影。
红衣红马,艳如烈焰。
她的眉眼明明是冷傲的,行事举止却又飒爽干脆。
像一团火。
别说牡丹了,用金乌九阳来比喻,都是差了味道的。
说来很奇怪,他当时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接着戚文澜那句而问——
所以她这一年多,有在宫里宫外,有在京城之中,吃暗亏吗?
是当面就狠狠报复回去?
还是眉梢一挑,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他情绪难得如此起伏,等回过神来时,已是张弓射箭,钉入那只小兔。
他暗道不好。
只能赶紧御马过去,用长鞭卷起谢重姒的金色羽箭,道:「给,殿下。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谢重姒生了双杏眸,打量人的时候,眼中总是漾着光,宣珏被她打量地有些不自在,就见她朝自己弯眸笑了笑,又转头对一旁的戚文澜道:「文澜兄,我决定啦,叛个变。我不押你了,我押他。」
戚文澜愣了下,然后悲愤而道:「见色忘友!重色轻友!你你你,你刚刚不还说他是个……」
正主在场,戚文澜好容易将「小白脸」给咽了下去,又声讨起来。
宣珏听了片刻,就知道谢重姒方才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