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想,我为了活着做出的牺牲实在是太多了。但小胖似乎也失去了很多——
冰山话太少,我无聊的时候只能和小胖说话。偏偏我们还不敢太大声,因为冰山喜静……
于是小胖只能吸着气和我说话,觉得累之后转过身,又会被我拍着肩膀让他转过来。
时间回到现在。
我和傅其闵做了三十天的同桌,我们讲过的话不超过十句,甚至都是简单的「让我进去」「谢谢」。
还有我在课上睡过去醒来后的一句「下课了?」
但他大多时候是不回答我的,偶尔心情不错了,会回我一个字「嗯」字。
我忍着他的这般冰冷,知道世界上有许多不一样的个体,能有我这样奇怪的有怪能力的人,就会有他那样的冰山。他都无欲无求了,怎么能要求他话多呢?我深谙这样的道理。
今天是十五。
昨晚我猛补了一碗牛鞭汤,今早也刻意避开人群走,现在状态倒是不错,还能笑呵呵地调侃小胖别整天都想着吃的了。
天知道他头顶的意象有多深。
水煮鱼能有这么好吃?
小胖被我损得恼羞了,站起身去上厕所。
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肚子在不经意间将傅其闵的桌子顶了一下,傅其闵桌上那水笔便咕噜噜地从桌上滚了下去。
掉到我和傅其闵中间的缝隙。
就在我的右手下方。
秉持着乐于助人的心态,我弯腰下去捡了,却没想到傅其闵也探手下去捡了。
相处一个月,我和他就像两块同极的磁铁,总是保持着二十厘米的距离。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触到他的皮肤。
当然是不小心的,我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手背。
那一瞬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被运输到我的体内,比喝了十碗牛鞭汤还给力。
傅其闵也微微一僵,冷着脸看了我一眼后,直起身,快速地把笔捡走了。
过了几秒后我才反应过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坐直了身体。
心里却在狂喜——
傅其闵比牛鞭汤还给力。
中午放学后,我给我姨打了个电话,我跟她说,我碰了一下傅其闵觉得脉络都畅通了。
姨姨说这是因为每个人不一样,气息也不一样,又得知傅其闵连最基本的欲望都没有后,她连连夸赞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
我知道他特别,是个好人。
但我为了自己能活命,还是在心里盘算着下午要怎么吃他的豆腐。
那天下午,我的身体如沐春风,心理却像是在炼狱里一般折磨。
我数了数,我传考卷的时候「不小心」地摸了他的手两次,找他借红笔时又意外地碰到他的手一次。
每次我都觉得自己舒服得像是充了电一样,可还来不及收起自己惬意的表情就撞上他冰冷的嫌恶的眼神,我的欲望之火顷刻熄灭了。
他好像很讨厌这样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