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跑！一定要跑！！！你一定要跑！！！”
房门再次被推开，琉迦带人走进来。
手下上前将疯子拉开退到琉迦旁边。
“不、不关我的事！”疯子恐惧的哭了出来，爬过去拽着琉迦的衣摆求饶，“是他不肯走，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嗯。”琉迦低头看向他笑，“这就是我想要的。”
疯子呆了一下，随后大叫:“你答应过要放我的！！！”
“是说过，但前提是你能让他离开，我才能放你走。”琉迦又是一笑，抬抬手让人带下去，目光扫过他的双手，冷声道，“手砍了。”
“不要！！！不要——你答应我的——”
声音渐渐远去。
屋里剩下的二人对视一眼，晏九河率先移开目光。
琉迦扫了一眼他手背上被抓出的血痕，问道:“现在连个不会武的疯子都能伤到你了么？”
晏九河垂眼看向被扯破的衣袖没有回答。
琉迦拿了药坐在他旁边，伸手去拉手腕，却被人一下抽开。
晏九河站起身，走向另一个屋中。
换了衣服出来时，桌前坐着的人已经没了踪迹，只剩下散落的布带和药。
深夜、月亮如霜，铺满地面。
“嗯……”晏九河在睡梦中被身体的钻疼惊醒，像是身体里的经脉膨胀苦痛，要在他的身体中炸开。
身子一翻掉下床，眸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地面，寂静之中只有他一人的痛苦呓语。
“呃嗯——”晏九河双手抱住脑袋，蜷缩身子转动，忽然伸手抓住床上被褥全部摔在地面。
屋里传出咣啷声音。
噼里啪啦的声响打乱了寂静的小院……
晏九河抑制不住声音，面容痛苦狰狞，手臂被打碎的花瓶拂过，留下一道道血红的痕迹。
白霜染上了红墨，像是雪地中一瓣瓣的红梅。
鼻子闻到了很淡的血气，仿佛真有一种五脏六腑都炸裂的错觉，晏九河睁开眸，望着前方不知道第几次闪出想死的念头。
太废物了……
勾唇嗤笑，转瞬就被折磨的没了笑意……
——
琉迦推开门，被屋里的情形怔住，一时迈不进去脚。
地面一片狼藉——碎成一块块的瓷片、干涸的血迹、打翻的桌案和掉落在地的纸笔墨砚。
作为装饰的纱幔被扯烂，一大片铺在地面，而罪魁祸躺在那片纱幔中没有动静，一头黑发铺散，画面令人震叹。
琉迦手指抽动，迈步走进屋中，向着地上那人而去。
晏九河闭着双眼，面容宁静。
脸色苍白如雪，似能比上他脸侧的白色纱幔，身上的白衣仿佛将他与这些东西融为一体。
都是脆弱不堪。
琉迦蹲下身，静静注视他半晌，然后捏住他的脸转过头，将半成品喂进他口中。
向门口的人吩咐道:“屋子收干净。”
听着屋中的脚步声琉迦神色平淡，伸手将人从地上抱起，一步步走向床榻放回去。
眸子扫过他衣上被血染红的地方，看向他手臂划破的地方回身，迈步离开屋中。
晏九河醒来时已是午后，身边的手臂一动，忽听到物体滑动声音。
抬手看去，手腕上又多了一条锁链，抬起另一只手也是同样。
晏九河坐起身，两条锁链的尽头就在床的附近，下地走向远处，到门口就无法再前行。
屋里一下空了很多，装饰和植物一盆都不见，打碎扯坏的东西也清理的一干二净。
晏九河收回目光，走到木架前随手扯了本书翻开。
深夜、锁链在地面摩擦滑动，晏九河坐起身，他无法安分的躺在这张床上，却也无法控制他的四肢。
脚踩下地，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后背贴着床榻，双手抱着自己在颤抖。
吱呀——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晏九河咬牙憋住泄出口的声音，感觉有人疾步向他走来，向他伸出了手。
“别碰！”晏九河大吼，抬手拍开对方的手，在看清对方面孔的一瞬间整个人怔住。
僵在半空的手快速收回，转开头回避他的目光。
“不要看我……”晏九河的气势一下弱下来，将近祈求般的话带了几分哽咽。
白灼夜抿紧双唇，跪在地上把人抱进怀里，手臂搂紧了怀中人颤抖的身体。
“灼夜……”晏九河双唇呢喃，鼻子泛酸，接近贪婪的呼吸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身上的疼痛。
“拉开。”琉迦皱着眉，声音冰冷。
手下走上前拉开白灼夜的双臂，强制将他们二人分开。
“灼夜！”晏九河双眼覆着一层薄雾，伸出手去拉对方，却只能看着心上人被人钳制按在地上。
“不要动他……”晏九河模样狼狈至极，用双手向白灼夜爬去，整个人覆盖在他身上。
过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情绪奔溃到落泪。
手下皱起眉，不知该不该两人一起按住。
琉迦俯视着地上的两人，眼神阴冷:“他是我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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