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气势
解决完尘头坡此事，众人以胜利回归，但晏九河却不与他们同行，而是一个去往九墓寨。
浩呼尔说道:“大人，即便你去九墓寨，也无法请动两位巫觋。”
“我不为此事。”晏九河身上沾着血，他撩起衣摆将刀身血迹擦去，“你跟我一起去。”
“我？”浩呼尔惊讶。
“我不熟路。”晏九河抬眼看向浩呼尔，“若是我一人前往，回来时少不了弯弯绕绕。”
“啊……”浩呼尔点点头，原是不认识路。
那既然如此，他转身与兄弟们交代一下事情后，与晏九河骑马前往九墓寨。
“大人、”浩呼尔舔舔唇，“我们带着一身血迹前往九墓寨，对先祖并不尊敬。”
晏九河冷着脸:“那又如何。”
浩呼尔一听不敢继续说了，静静地走在一旁。
达到九墓寨时，浩呼尔因为身上血迹所以不和晏九河一起进去，承诺在寨外等他。
晏九河也无意劝说，踏步走进九墓寨。
花香弥漫，鸟儿啼叫。
九墓寨对比此时的柔疆，仿若一个世外桃源。
寨外的子民身处水火，九墓寨是如何做到如此默然，一眼不看。
晏九河垂下眼，脚踩着熟悉的台阶，每走一步，心里便沉一分。
“你来了。”
晏九河抬头，大巫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蚩乜，伏厄。”晏九河说。
大巫转身，在前方为他带路。
两人穿过小道，远离了树木屋宅，越走越偏僻。
大巫一路安静，带他走到后山进入林中，在一条河流旁停下脚，转身看向晏九河。
“……”晏九河心沉了几分，他走到大巫身旁，侧身看向那两块墓碑。
他要找的蚩乜、伏厄，就在眼前。
“何时。”晏九河问。
大巫说:“在战争之前。”
晏九河闭上眼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仰头看向头顶的竹林，问:“你们知道此时的柔疆陷入何种处境么？”
大巫垂眸看向他身上衣衫:“你为我们带来了答案。”
“所以、”晏九河邪眸看向眼前的女子，“即便子民接二连三的死去，你们也能视若无睹？”
大巫不答。
“九墓寨是什么样的存在？”晏九河歪头，转身面对大巫，“守陵人？”
“既然是守陵人、那就该待在地底，而不是占据柔疆的领地，安心建起一处桃花源地，无视同族生死。”
晏九河眯起眸:“若是九墓寨不管同族，那么几十年前的内乱由外族人起，如今历史重演，就该出面扶持新的首领，歼灭外族。”
大巫抬起双眸，仰头看向晏九河:“首领要有出色的能力才能压制乱徒，统领柔疆，其中的磨炼必不可少。”
晏九河眯眸:“那九墓寨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大巫扬起唇角:“你不是柔疆人，却想要干预柔疆事？”
“我说的不对么？”晏九河也笑，“在危机时刻无法团结一心，也无法扶持首领的九墓寨，应为乱徒……”
“歼灭。”
大巫笑着不答。
晏九河说:“九墓寨没有存在的必要，有或没有，都对柔疆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大巫垂眼笑着，说:“九墓寨便是柔疆的支柱，战事波及不到九墓寨。”
“因忌惮、敬重……这些都能让九墓寨存有余力，外患出现之时，就由九墓寨清理。”
晏九河哼笑:“那就让我看见九墓寨的价值。”
“被迫推上首领之位的少年，就如同弱小的蚂蚁，谁都可以将他轻易捏死。”大巫说，“在柔疆，谁都不会承认一位弱小无能的首领。”
晏九河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欲走。
“蚩乜大人留给你一句话。”大巫说。
晏九河停足倾听。
大巫问:“后悔曾经没有听话留在柔疆么？”
“……”晏九河抬眸，看向眼前的竹林再次迈起脚步，“无悔。”
“……”大巫侧眸看向绿茵下的两块墓碑，在此地停留许久……
“大人回来了！”浩呼尔神色惊喜，赶忙去牵缰绳。
“走罢、”晏九河翻身上马，“回去后召集全部人，今晚制定作战计划。”
浩呼尔心中激动，无助多时，终于有了领头。
这感觉比黎沅大人带领作战时还要让他亢奋。
两人回到寨子，浩呼尔自觉担任起了他的侍从，照顾他生活起居上的事情，将衣服备好放在桌上。
“大人还有什么需要？”
“没了。”晏九河摘下长刀放好。
浩呼尔抿抿唇:“一会儿需要通知少主么？”
“不用。”晏九河解开头发，手指插入发中顺了顺头发，“直到他主动来找我前都不用问他。”
“好。”浩呼尔点点头，但娆离毕竟是首领的弟弟，还是问道，“战事上的事情，是不是得告诉少主一声？”
晏九河蹙眉，眼中稍有不满:“你认为他能听进去？”
浩呼尔噎住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