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跪!!」
两道凶狠的声音同时响起来,我不知道该听谁的。
江肆回头看我,然后又软了声音:「乖,回房间。」
他甚至还勾了勾唇角,眼睛对我眨了一下。
就好像他之前对我说的:天塌下来哥都给你顶着。
我的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江肆又用口型对我说:「别哭,回房间。」
我在我爹的怒视下上了楼,趴在二楼的楼梯口偷偷地听。
「江肆,你能耐了!!把人家小姑娘都拐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犯罪!!别到最后让你爹去捞你。」
江叔叔怒吼着,到最后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嗯,我的错。」
「我今天非抽你不可」,我听到了抽皮带的声音。
「诶,老江头,你给我打住,不准你在我家耍流氓!!」
「你管我?!我打我儿子管你什么事?」
「不准在这打。」
「我偏不。」
「你怎么这么犟,当初幸亏没有和你合伙做生意!」
「我呸,幸亏我搬家了,谁想和你做邻居做生意。」
「搬家就搬家,谁稀罕你!!」
我偷偷瞄了一眼,两个老爸的吐沫星子乱飞。
搬家?邻居?
记忆里的某个东西好像被打开了。
我冲上楼,翻开了一本发黄的相册。
老旧的照片上,树荫下搭着一个秋千,一个小男孩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轻轻地推着秋千上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是我。
那个小男孩眉眼像极了江肆,不他就是小江肆。
小男孩逗哭过我,也逗笑过我。
带我爬墙,从幼儿园偷偷跑出来,从小就知道逃学,开着玩具小轿车七拐八拐,轧弯一路花花草草,还教过我打架,用指甲抠人,用脚踹人,乱七八糟的招式被他硬说成散打。
「小笨妞,等老子长大了,就教你真正的散打。」
后来他搬家了,我长大了,看到散打那玩意儿,骨子里早就被吸引了。
小时候的竹马从天而降,来到他的青梅身边,耍着小聪明,继续带她坏坏地玩。
腰上忽然环了一双手,江肆独特的气息就绕在了鼻间。
他叼了一根棒棒糖,狠狠地和推秋千的小男孩重合起来了。
「我爸和江叔叔呢?」
「在吵架」,江肆淡淡地说。
江肆看了看我手里的照片,沉默了好大一会。
我小声地叫他:「坏哥哥?」
「嗯,小笨妞。」
然后他把棒棒糖拿出来,低下头和我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