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亦没搭理,咬了口吐司。
“你脸上有东西,”靳原支着下巴看他,忽地笑起来,“原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江舒亦隔空指了指,“你脸上也有东西。”
“我知道,混蛋嘛。”靳原说,“你也就会骂这个。”
“不是,”江舒亦扔纸过去,语气略带嫌弃,“牙膏。”
赶时间,早餐吃得比以往快。教师公寓离南门有段距离,两人堪堪在九点抵达集合处。
包车前往俱乐部,只最后一排有空位,江舒亦穿过走道,和李元炘对上视线。
李元炘旁边坐着个金发蓝眼的女生,充满异域风情,他的帮扶对象。
文学院女多男少,李元炘靠关系保的研,心思全放在撩妹上,人长得还行嘴又甜,混得如鱼得水。
江舒亦的交换改变了格局。
从初见起,他就对江舒亦有敌意。
尤其前阵子,刘佳琪跟他闹翻后,因申报国家项目和江舒亦走得近了点,他更是明里暗里针对。
别的不敢,便说些含沙射影的话,从没讨到好,依旧乐此不彼。
李元炘望着江舒亦。
前天在办公室,听见他爸是江尚文,比对了下背景,决定以后稍微收敛点。
当没看见,和旁边的金发蓝眼女聊天。
江舒亦收回视线,行至后排落座。路上抽空联系程老,问宋老师情况。
程老说刚在纽约安定下来,一切都好,叫他别担心。
近日仿佛步入夏季,太阳烈度攀升,晒得脸发烫。车内冷起开得足,一冷一热令人不适。
江舒亦拉车帘,摸到黏糊糊的不知名液体,顿时头皮发麻。
拿湿巾擦了又擦。
靳原劝他,“你忍忍,俱乐部里玩的那些东西也没多干净,谁让你想去玩。”
“我想去玩?”按原计划,这时候他应该在卧室里喝茶看书,给论文收尾,江舒亦反驳,“明明是你想。”
“我?”靳原有点懵。
先不说周末日程繁忙,他和利野俱乐部的老板有过节,十有八九得起冲突,他吃饱了撑的找事烦自己。
利野俱乐部的老板是A大一个金融系研究生,顶着头黄毛。
恩怨起源于上学期的篮球赛。
黄毛哥家里有人是校领导,以他为首的那伙关系户,平日里在学校横着走,球场上也蛮横,逮着靳原下黑手。
二十啷当岁的年纪,脾气个顶个的冲,靳原让他尝了尝什么是真正的黑手。
从此被记恨上了。
江舒亦扔湿巾进垃圾桶,“你不想去干嘛在群里报名。”
“是你先跟朱浅说想和我参加帮扶活动培养感情。”
“朱浅约我去画廊看艺术展览,我怕魏宏误会,找的借口拒绝。”
乌龙一场,两人尴尬地沉默半晌,很快达成共识。
算了,来都来了。
俱乐部在文清路,车程二十来分钟,乘客陆续从后门下车。
江舒亦在李元炘后面,等人走远了,靳原问他,“那男的认识你?”
扶金发蓝眼女生时,看向江舒亦的眼神挺有敌意,生怕被抢似的。
“和我一个专业的。”江舒亦道。
靳原反应过来,听胖子说江舒亦因为个女生和人有矛盾,就是他啊。
看来今天会过得很精彩。
俱乐部占地面积大,黑红装潢走的酷炫风。一行人进到大厅,等负责人和前台核对信息。
大厅角落有台球桌,黄毛哥支着杆子喊李元炘,“元炘,过来玩。”
靳原一看,更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