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程大概明白霍池的脸是怎么回事了，他沉默地接过霍池手中的冰袋，“别直接贴在脸上，太凉了，我帮你包个毛巾。”
霍池笑了笑，“好。”
这时候倒是挺乖的，乔叶程生气地捏了捏他的右半边脸，在父母面前怎么就不能装个乖服个软。
霍池看得出乔叶程眼里的心疼，故意开玩笑道：“怎么？嫌我丑啊？”
乔叶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知道就好，丑死了。”
他去卫生间拿毛巾，霍池笑着问霍凝，“我现在很丑吗？”
霍凝端详他几秒，只说了一句，“左边脸有一点大。”
霍池啧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小年纪说话还挺委婉的。”
霍凝还没吃晚饭，乔叶程本来是想带她出去吃好吃的，但是霍池的脸还肿着，又不方便出去，乔叶程只好点了外卖，然后陪霍凝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凝凝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乔叶程问。
霍凝征询地看向霍池，霍池说：“这又不是在家，你想吃就吃。”
“那我想吃两个果冻。”霍凝小声说。
刚好前几天乔叶程逛超市时随手买了，他本来想帮霍凝打开，霍池说：“不用，让她自己开就行，厉害着呢。”
于是乔叶程把果冻递给霍凝，温柔地说：“那凝凝先自己开，打不开再让哥哥来开。”
霍凝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开始吃果冻。
过了一会儿，乔叶程偏头看向霍池，低声说：“手拿开，我看看脸怎么样了。”
霍池把冰袋拿开，侧过脸给他看，“没事，明天就能消肿了。”
乔叶程心疼地伸出指尖在他脸上摸了摸，“疼吗？”
“不疼，”霍池说，“我这半边脸现在冰得没感觉了。”
乔叶程回头看了一眼霍凝，霍凝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他压低声音问：“你和叔叔阿姨说什么了？他们怎么同意你把凝凝带回来的？”
“也没说什么，”霍池笑了笑，“就夸你来着。”
乔叶程很震惊，“夸我？叔叔阿姨都还没同意你谈男朋友呢，你夸我干什么？”
“我不夸你怎么让他们知道你有多好？”
乔叶程半张着嘴没说出话，霍池动作很迅速地亲了他一下，轻声说：“老婆，以前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先把霍凝带回来给你见见，下周末如果没事就带你去见我爷爷奶奶。”
乔叶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因为他说了一句愧疚，霍池马上就回去见了父母，说他的好话，又带他见最重要的家人。
明明自己脸上挨了一巴掌，回来以后还风轻云淡地对他说没事，摇着尾巴凑上来亲他。
乔叶程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太复杂了，如果非要说的话，他这一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小狗永远不会后悔和他在一起，哪怕在外面受伤了也愿意对他开心地摇尾巴。
这证明他没有辜负小狗的信任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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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乔叶程陪霍凝一起玩乐高，乔叶程温柔又耐心，对霍凝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两个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霍池靠在门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觉得心中沉静又踏实，乔叶程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怎么了？站在那儿干嘛？”
霍池笑笑，“你们俩玩，我去直播了。”
乔叶程比了个“OK”的手势，“你自己准备点水果，还有温水。”
“好。”
霍池直播了两个多小时，乔叶程陪着霍凝洗漱完，看着她睡下了才轻手轻脚地来书房找霍池。
霍池一局游戏刚开，分神看了他一眼，乔叶程走到霍池身后，从后面搂住他，下巴搭在他肩上。
“这局闭麦。”霍池说完就把麦关了，“她睡了？”
“嗯，”乔叶程点点头，“凝凝实在太乖了，选了一个小兔子就抱着睡了。”
他在霍池左边脸上亲了亲，“好点了吗？”
霍池回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别心疼了，早没感觉了。”
乔叶程蹭了蹭他的肩窝，小声说：“谢谢虎蛋儿。”
霍池笑了，“谢什么啊，我还得谢谢我老婆呢，不然我都不知道我妈居然能松口。”
“什么意思？阿姨同意了？”
霍池一边杀着人一边说：“她说不管我了，我爱干嘛就干嘛，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做做我爸的工作，他比我妈还犟，估计不太容易接受。”
“慢慢来吧，”乔叶程靠在他肩上，“不管叔叔阿姨同不同意，你愿意的话，有时间都可以回去看看他们，别赌气，但是也千万别再挨打了，心疼死我了……”
“好，保证不挨打。”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半晌，霍池突然问：“你是不是很怕我以后会后悔？后悔为了你为了爱情就和家里决裂。”
乔叶程没否认，“年少轻狂的时候你可能觉得没什么，等再过几年也许你的想法就变了，会觉得根本犯不上和家里人闹得这么僵。”
霍池抽空偏头看了他一眼，“这语气，你才多大啊？你不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乔叶程笑了笑，“好歹比你大三岁呢，没你这么年少，也没你这么轻狂。”
霍池打完这局就下了直播，活动了一下手腕，乔叶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地帮他按揉，“打游戏太废手了，你不舒服了就自己活动一下，别长时间都是一个姿势。”
“嗯，有你在呢。”
“我在有什么用？又不能替你打。”
“你提醒我。”
霍池垂眼盯着乔叶程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老婆，你喜欢凝凝吗？”
“喜欢呀，”乔叶程马上说，“凝凝又乖又可爱，性格和你一点都不一样。”
霍池啧了一声，“什么意思啊？”
乔叶程忍俊不禁，“就是感叹一下你们兄妹俩性格差太多，没别的意思。”
霍池反握住乔叶程的手，“刚才我站在那儿看你俩的时候，就觉得咱们现在特别像一家三口。”
乔叶程愣了一下，笑着说：“是挺像的。”
霍池捏捏他的手指，“那我给你买个戒指吧。”
这次乔叶程彻底愣住了，过了很久才说：“……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霍池椅子转了半圈，把人抱到自己腿上，“都一家三口了，怎么没有因果关系？”
乔叶程看着霍池的眼睛，“你认真的？”
霍池沉声说：“不能再认真了，明天就去买。”
乔叶程在他唇上亲了亲，低声问：“是我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吗？”
霍池扣着他的后颈吻上来，“生日礼物另算，这个只是我爱你。”
乔叶程推推他，想把话说完，“什么……”
霍池笑着含了含他的下唇，“爱你不能光用嘴说啊，得来点儿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