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白淞,怀孕两个月。
他经常傻乎乎的贴在白淞肚皮前,试图能听见那个小生命心脏的跳动。
而白淞则经常笑着扒拉开他的头,骂道:“两个月,你能听见球啊!”
确实什么都听不见。不过他就是喜欢听。
怀孕的人可能都比较嗜睡吧,反正苏越泽看白淞一天能睡八觉。
他倒是也心甘情愿惯着她。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不是吗?
他们算过了时间,等这次游戏结束,活跃度足够支撑他们到孩子降生。
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白淞那会儿这样说。
苏越泽还记得,他们结婚的那一天晚上,白淞突然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啊?那么突然。”
苏越泽搂着她的脖子,笑道:“一见钟情吧。”
白淞眯了眯眼睛,不屑道:“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苏越泽没有反驳,反问道:“那你为什么答应我?”
白淞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悠悠道:“我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愿意为我承担死亡的风险。”
“因为你值得啊。”
他是亲眼看着白淞死亡的。
一步错,步步错。
苏越泽忘了白淞的声音,样貌……但还记得她被那些东西困住,苦苦挣扎的模样。
就好像心脏缺失了一块似的。
他真没用啊,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住。
还有那个……都没来得及见一面的孩子。
他买了一束玫瑰,很老土的那种。上面还挂着小彩灯。
苏越泽笑了,他想,如果白淞还活着,一定会骂他眼瞎吧。
快回来吧,亲爱的,回来继续骂我啊。
他打开微信,翻着那不知道翻了几遍,每次看却依旧感到陌生的聊天记录。
最近的一条聊天记录,是白淞说:“还有三个月就七夕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吧。”
苏越泽回复道:“祖宗,到时候你都五个月了,安分点吧!”
而现在,他一个人站在海边,手里捧着她最不喜欢的玫瑰花。
苏越泽蹲在沙滩上,在沙子上歪歪扭扭的画爱心。爱心中间还有白淞名字的首字母。可每次快画成时,就有一个讨人厌的浪花打过来。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你看,我都听你的话陪你来海边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气就算了,还不理我……”苏越泽低着头自言自语,起风了,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模模糊糊中,苏越泽好像在倒影里看见了白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