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是许豪?
那就说得通了,他至今不能确定那笔赌债是否被还上,问了方霁几次,都被方霁冷淡搪塞过去了,自然不敢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信息,只得自认倒霉。
“我好像听到有人讨论了,但是没怎么注意。”
“所以你早就和许豪见过面了。”纪时昼抬手按在方霁的脖子上,方霁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微微扬起头。
“为什么不和我说?”他眼底冰冷一片。
“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你怎么解决?是打算一刀捅了他还是让他把你弄死?!”纪时昼再也忍不住,掐着方霁的力道渐重,方霁暂时无法呼吸,手指握上纪时昼的手腕却还是没有用力。
意识到两人在吵架,小狗开始狂吠,连小黑猫也不安地喵了一声。
方霁没办法说话,纪时昼这才放松力道,“我只是……”
纪时昼发现他一点都不想听方霁说。
“你只是什么方霁?你自作主张的次数还少吗?你把我当什么,你能自己解决,你不会死,永远是你你你……那我呢,你把我排在哪里,我是你什么?”
纪时昼越说情绪越激动,方霁发现了,于是握着对方手腕的力道更轻了,一下下抚摸。
纪时昼瞬间红了眼眶。
方霁解释道:“许豪想要钱,而且只拿现金,每一次取钱我都录音了,这些都能当做证据,我可以摆平,不会有任何危险,真的小昼……”
尽管方霁恨不得许豪死,但目前最为保险的方法就是让许豪坐牢,哪怕勒索款数达不到重量级,最起码可以让男人在牢里蹲个一两年。
纪时昼闻言嗤笑一声,嘲讽道:“是啊,你根本不需要我。”
“不是的。”方霁当即反驳。
“怎么不是?没有我你都能摆平,是我把你拴在这里哪儿都去不成。”
方霁摇头,“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在哪里都一样,我……”
“对,你在哪里都一样,你在这里是因为我。”纪时昼放轻声音靠近方霁,直直看进他的眼底,“你不是非要在这里不可。”
“方霁,这一次他又拿什么威胁你?我猜又是家人?”
“妈妈已经带着弟弟改嫁了,许豪找不到他们的。”方霁放轻声音,“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让许豪赖上你,你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只是……我就是想待在有你在的地方,小昼,我不想他再成为我们之间的不确定因素,没有和你说是我的错,你不哭好不好?”
纪时昼终于松开手,看着自己制造出的指印,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再没有人会像方霁这么纵容他,再没有人会给他那么多承诺却从不奢望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承诺。
离不开方霁的人是他。
不然即将远走的那个夏天他不会不管不顾地找过去。
他放下矜持放下高傲,希望方霁和他走。
他不能接受自己一个人,不能接受再也听不到方霁声音清脆喊他“小昼”。他希望方霁处处关心他,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不停,永远都属于他。
哪怕他从来不是方霁的第一位,哪怕在他之上还有家人。
他也认了。
可是现在方霁告诉他——
“我和家里人已经很少联系了,妈妈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霁说,“而我有了你。”
“你对我来说最重要,从六年前开始就是了。”
纪时昼的眼泪无声落下来,滚烫到几乎把方霁融化。
“方霁……”他环住方霁的腰肢,一米九的男人哭得像小孩子,那张精致的面庞神情脆弱,纤长的睫毛上挂有潮湿泪水,“你疼不疼?”
方霁感觉自己脖颈被触碰,眨眨眼,这算得了什么疼痛呢?还没有两个人在床上打架疼。
可是他忽然没有说实话,小狗也有不诚实的时候。
方霁说:“疼。”
纪时昼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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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年下哭哭,尤其是凶完之后立马后悔掉眼泪
我是变态我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