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响这回更搞不清楚了,酒劲越来越上头,“等等……嗯,方霁,你不说我都忘了,对!方霁!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你俩以前关系很好……”
纪时昼不愿意和酒鬼掰扯,连在对方口中听到方霁的名字都不情愿。仿佛这是一项特权,无论是“方霁”还是“哥哥”,都应该先属于他,其次才是其他人。
他刚高中时从师琼口中确认了自己的身世,对长得越来越像师毅这件事根本无法接受。
方霁的出现让他把暴戾转化成另外一种扭曲的好奇,陈响那帮人来找他,反而给了他接近方霁的充足理由。
非要说的话,他当初不比陈响好到哪里去。
陈响又说:“我几次找你,是真心想要跟你合作……”
纪时昼直接道:“我不会在公司久待。”
陈响又笑了一下,有些嘲讽,这一下倒是很像当年,“我知道,我要的就是这个。”
他确实喝醉了,凑近纪时昼并且压低声音:“你看看你周围这帮人,有几个是真正瞧得上我?”
纪时昼微微挑眉,“你认为我就瞧得上你吗?”
陈响哈哈大笑,又干掉高脚杯里一半的酒,手一挥,“不需要你瞧得起我,只需要咱俩合作,对吧,我知道你想摆脱师家……”
纪时昼眼中的温度降到冰点,冷冷听着陈响絮叨。
“……纪国华对你可真算不错。”最后陈响感慨。
纪时昼问他:“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他知道陈响在父母的支持下开了一家小公司,去年就因为经营不善亏了不少钱。陈响想拉他入伙不是没有原因,早在纪时昼高中时期,纪国华就表现得很是重视这个儿子。陈响在父母口中听到不少,其中也包括纪时昼为什么会出现在犁县那个小破城镇。
但现在陈响喝醉了,相比起平时,变得更加口无遮拦:“他还对你不好吗?自己被戴了绿帽还……”
纪时昼最后还是动手揍了酒鬼。
台上的人舞跳了半天没有卡在节奏上,他出手的速度倒是完美卡上了音乐节拍。
一时间周围人都呆了,没一个人想到去拉架。陈响喝得浑身瘫软,更是没有还手的气力。
还是会所的员工出现阻拦,纪时昼收手,干脆利落地付了自己的那份酒钱,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没人敢拦他,生怕那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纪时昼不喜欢这里,足够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次狂欢结束,家里一片狼藉,方妈一边念叨一边收拾地面。纪国华会带着礼物回家,敲响他的门,直到他应声才推门进来。
男人眉宇间有常年皱眉的深邃沟壑,声音尽量温和:“下楼吃蛋糕吧,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作为生日会的主角,是师琼宴请客人的理由与借口。
二月十一日的夜晚,一场单方面的斗殴结束,纪时昼甚至忘记明天是他的生日。
十二点一过,方霁的电话第一时间打过来。
“小昼,生日快乐!”
纪时昼接通,听到电话那端传来欢快的祝贺声。
明明月初还见过,现在已经开始想念。
想抱他的小狗,想叫他的名字或者是叫“哥哥”,看他脸颊薄红的余韵和漆黑明亮的眼眸。
“先生等一等!您的外套忘记取!”
同一时间,之前引他进宴厅的接待生踩着细高跟一路小跑过来,声音响亮得不像在高级会所,更像是人来人往的市集。
“小昼……你现在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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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掐点送生日祝福,小狗听到女人的声音,小狗小狗!
(我乱叫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