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你最好了。」陆映递过来一个飞吻,「明天给你介绍个大帅哥。」
她的话音刚落,我突然从视频里看到我的身后闪过一道人影。
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的程息梧湿着头发站在那里,幽幽地挑声:「不洗澡?」
陆映的尖叫声即将出口,我眼疾手快掐断了视频。
「马上。」我回头赔了一个笑脸。
程息梧半点没领情,冷着脸进了卧室。
我挺郁闷,这厮的性情是越发阴晴不定了。
洗个澡,我硬是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躲在浴室里不肯出去。
说来挺好笑,我和程息梧,光追他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一起也不过小五六个月,连牵手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亲吻,也仅限于我偶尔趁他不注意偷亲他。
现在要和他在一张床上共眠,陌生又熟悉的亲密关系啊,总能紧紧揪着人的神经。
我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隋枝,稳住,就等于圆梦了!
以前总想占他便宜,现在不就如愿了吗?
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回到卧室一看,程息梧睡着了。
暖灯朦胧,他安静阂着眼睛呼吸匀称,鸦睫轻垂,柔光里的眉目温柔生情。
应真是累极了,眼窝下两团乌青。
我默默看了许久,伸手去摸心口,那紧张感已逐渐平息,隐隐落了心安。
忽想起在巴黎那些许许多多的长夜,一个人哭着睡去,哭着醒来,举目四处,满室凄清无一人。
那时只觉难过,对孤独不知不觉。
如今情景,倒让我真真切切感知到了孤独感。
有他在,也挺好。
窗外春风声声回旋,模样清隽好看的男人安稳熟睡在侧。
这夜啊,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15
第二天我起得早,其实我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
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还真有点心猿意马。
程息梧倒是睡得安稳,这个人,连睡觉品行都是一顶一的好。
半点不带动弹,平平整整,连呼吸都轻。
我半睡半醒到天亮,索性爬起来准备早餐。
在等面包片烤好的时间,程息梧就醒了,人慵懒地倚在卧室的门框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睡眼惺忪游离。
为了避免尴尬,我胡乱找话题:「早餐面包咖啡可以吗?其他的我也不会做。」
在国外这几年,我对吃没什么讲究,能吃饱就行。
条件有限,再加上也没时间精力去琢磨做菜的事,所以进厨房这种事,我是真不在行。
「随便。」程息梧别开脸,表情欠缺。
我也就没再自讨无趣,话题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