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前排师傅看我笑,问我:「怎么穿着这个去机场啊?接伴娘?」
我打开窗户,在偶尔停靠的时候将头纱摘下丢了出去。
「逃婚。」我说。
是啊,报复,就要在人期待值最高的时候。
我多想和你毫无芥蒂一路白头。
可是。
……再见了。
我的少年。
18番外之唐晓棠
这是我出国的第二年。
当年逃婚之前,我就提前办理好了出国的手续,设置了辞职信发送的邮箱时间,打包好了所有出国需要带的东西。
我的那些日用品,瓶瓶罐罐,工作电脑,或远或近的朋友,都被我一股脑丢在了国内。
我来找陆继文了。
在他的住处浑浑噩噩度过了一段时间后,被他慢慢带领着,走出了失恋的迷雾。
陆继文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就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他语气之间不乏嘲讽,我盯着他道:「鬼在乎,我要伤敌一千就够了!」
陆继文讨了个没趣,从此以后也就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江愈。
来到陆继文这里的第二年,我通过了语言考试,申请了英国一所著名大学的硕博连读专业,随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学校报道了。
新的环境,新的文化,新的人,一步步带我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我外婆虽然没什么文化,也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那个小山村,可她总是对我寄予厚望的,那年我考上大学时她在家里摆宴,自豪地对来客说:
「我家晓棠考上大学是不够的,她将来要去英国读书的哦,她妈妈就最喜欢英国啦……」
对,我妈妈最喜欢英国。
现在我终于站在这里了。
英国的气候很多雨,日常做事也没有国内那样方便,那是为数不多我想念国内的时刻。
如果不是这种时刻,每每都伴随着江愈的身影在脑海出现的话,我会更喜欢下雨。
2020年底,一场疫情突然席卷了国内外。
本来能够来英国读书的同学们,有很大一批没办法来校,学校只好同时开设了线上课程。
又过了几个月,国内解封,他们才终于来了。
一个大教室突然多了许多的新面孔,大家都庆幸又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