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图书馆、教室、篮球场,都有流言蜚语在飞速流窜。
一次,我没有忍住,和邻班的女生发生了严重冲突,她骂了我一句孤僻独行,肯定心理有病。
辅导员没有处分我,却请来了心理医生,诊断过后校医和她说,我已经是中度抑郁。
我被劝退学。
我抵死不从。
不是我的错,我凭什么退学。
可是偏偏的,辅导员怕我想不开,又怕给学院学生带来不好的影响,就打电话给我在乡下的外婆。
外婆老了,接完电话不知所措,匆匆忙忙走出去时,摔倒在了我家院子里的四层台阶上。
邻居姑姑发现她时,她已经脸色发白,神志不清了。
还没等到送医院,外婆吃力地喊了最后一声,「晓棠……」,然后就去了。
唐蜜是我本名。
因为外婆总喊我「唐唐、小唐唐」,晓棠才变成了我的小名。
我独自一人回乡给外婆办了丧事,后来义无反顾回到学校。
我一直坚持去看心理医生,病也慢慢好了起来,流言慢慢淡去,我也拿到了好成绩毕业。
可是,外婆却怎么也回不来了。
我坐在办公室的位置上,看着那条信息,好奇白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明明除了陆继文,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回事,我所有的大学同学都不知道。
我回复了一条信息给她:
「想回来你早就回来了,何必等到现在。你是有事求江愈吧?有我在,你看他会不会帮你。」
如果我一直都是恶毒女配的话,我不介意。
让我奇怪的是,白羽随后就销声匿迹了。
过了段时间,陆继文告诉我,不管自愿还是被迫,她最终又回到了她的那个圈子里。
白羽母亲早逝,父亲若知道她回了国内,必定不会让她好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仍旧用国外的号码给我发信息的原因。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留下来。
过年时,清完账,已经是腊月底了。
留下的工作越来越少,江愈自然也不必留到最后,飞去国外参加了几个必要的活动后,他提起我在哪里过年的事。
「需要我陪你回去一趟吗?」
我摇头:「我自己都很多年没回去了,我家里没有人在了。」
我说的是实话,从毕业到现在,我一步都没有再踏入故乡。
江愈深深凝视我,街上突然落雪了。
他笑了一下,问我说:「好巧,我也没人一起过年。唐小姐可以收留我吗?」
17
年后,陈贤女士突然给我发来了几张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