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玩得挺大啊,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今天的单,我替明华买了。」
江愈此人,向来是张扬骄傲的。
大学的时候,他在年级委当年级长,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
有一次组织活动,校外的赞助商并不知江愈的身份,叫他趁职务之便带出来几个女学生,江愈当即笑出来:「你女儿知道你玩女学生吗?」
赞助商脸色一拉:「这赞助可有十万,冲你这句话,现在没了。」
江愈笑得更厉害了:「十万?你就想毁了别人一辈子?你的脸,挺大的。」
赞助商等院领导来了和院领导抱怨,连讽带刺地说江愈年纪轻轻不懂事,结果被江愈直接上手揍了。
江愈一边揍,还一边笑着放狠话,等揍完了,才起身和院领导说明了缘由。
那一次的赞助费江愈后来自己补上了,他没有声张,我也是路过院领导办公室时不小心听到的。
多少女生的少女心事,就是从他揍人那一刻开始攒的,江愈那一刻眼里有光,满身清辉,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到江愈来的。
江愈推开门的那一刻,满屋子的污浊都似乎连蹦带跳地朝他身后涌去,他面色镇定地和众人熟稔地打招呼,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
又过了半小时,我们一起走。
光线昏暗、装潢精美的电梯里,江愈靠过来说:「你没带伞,我送你?」
我抬头,撞上他对一个男人来说长得有些过分了的睫毛。
我露出一个挺难看的笑,嗓音沙哑:「腿有点软,能扶一下你吗……」
江愈的反应愣了一下,随后搂住我。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额上,随后往下,裹住了我的耳珠。
他隐忍又切齿的话朝我传来:「呵……出息!」
一切似乎发生得特别理所当然。
我上了江愈的车,又一次来到了他家。
我发现他坐电梯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突然想起,上一次、上上次,他几乎都是在电梯里失控的。
狭小的空间能激发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恐惧?
江愈急匆匆裹了我出去,如果说上一次他是一头失控的狼,这一次就是头理智的雄狮。
反倒是我,因为太过害怕,一点都伪装不下去了,从头到尾哭得稀里哗啦的。
害得他只得停下来哄我,边哄边无奈说了一句:「唐晓棠,再哭下去,天可都要亮了。」
10
这一次,我是在江愈怀里醒来的。
我极少见到情绪外露的江愈,烦躁的时候他往往也只是点一根烟,去独处一会儿就没事了。
所以撞上他深邃得仿佛在思考的眼神时,我一下噎住了。
太羞耻了,我往上拉了拉被子。
他又给我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