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候着。
“好了。”纪筱溪将包好的玫瑰花递给徐培之。
“微信。”徐培之开口。
纪筱溪将收款码推到他面前，“扫码付款，两百七十块，谢谢。”
“微信。”徐培之加重了声音。
纪筱溪小腹忽然疼得厉害，她催促：“先生，我准备打烊了，麻烦你快点付款。”
徐培之漆黑的眼眸盯着她，最后还是扫码付款。
捧着鲜花，他转身就走，很是干脆利落。
纪筱溪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幽暗起来。
“咚。”徐培之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他忙转过身，看到纪筱溪一头倒在了地上。
他扔掉手里的花跑到纪筱溪身边，急忙唤了她几声，见她没有反应，又匆忙将她抱进马路边的车里送进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雨又下大了。
纪筱溪打不到车，最后只好坐徐培之的车回家。
徐培之问了纪筱溪住址后便不再说话，车里安静地只能听到雨刮器机械的声音，气氛格外沉闷。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片准备拆迁的老旧楼房前。
四周黑乎乎的，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亮着。要不是纪筱溪说她住在这里，徐培之以为这是一片已经拆除的废区。
纪筱溪道了声谢后下车，车门却打不开。
“徐先生，能解下锁吗？”纪筱溪还在疼，声音格外微弱。
徐培之转身，深沉无比的眼里卷着惊涛巨浪，但在他开口的一刹，那些情绪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向来冷静又清醒。
“明早就搬家。”
纪筱溪从善如流，但更多的像是敷衍：“我最近确实打算搬家的。”
之后，气氛又沉闷起来。
徐培之似乎有些躁，一会儿拉扯领带，一会儿在置物格里找烟，然后又到处找打火机。
最后，他还是解锁了，因为纪筱溪打了一个响亮的哈欠。
纪筱溪下车，婉拒了他递来的伞，浅浅的道了声谢，纤薄的背影就被黑暗的雨夜吞没。
徐培之盯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最后像发泄似的，双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急诊室的医生正好是他的熟人，对方将纪筱溪之前的体检单调出来给他。
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