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笑着甩了甩手,笑他说脸像西红柿,将两个牌子全给挂了上去,不小心撇了一眼,他们的牌子旁边还挂着另外一个,熟悉的方块字,他愣住了,手指碰到了一下,全部字看清了——希望他能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谁家丢了孩子吗?
陆远手指停顿住,跟林行知现在写的字对比,没有任何区别。
林行知在他后头喊:“不准看别人的愿望,斋饭准备好了,去吃饭吧。”
陆远吓了一跳,收了跑远的思绪,跟着林行知走了。
两人坐在垫子上,学着拜,头叩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倒不是说求佛定能成,只不过求个心安,仪式感。
两人在半山腰上已经胡闹了一次,邪淫尽做,心虚地不敢在这佛门净地造次,就算是个小庙也不能,差不多就下山去了。
林行知带他穿过稻田地,时不时顺着田埂往前走,他们这个村子太小了些,容不下许多基础设施,有也没人用,要诊所小超市得倒另一边的村子去。
夏季正是收一次稻子的时候,田地被割的七七八八了,硬硬的的茬附近还有散落的稻子,时不时有人来捡起来,反正主人家不要了,倒不如捡回去喂鸡。那些空心的梗搭成一堆束起来的塔一样,等着大家几束一起用火烧了,烧得差不多时候,塞点番薯进去,烤出来的那叫一个香。
陆远好奇这个烧起来的样子,林行知馋那烤番薯,就说下次烧起来带他来看,顺便带点番薯来。
“你们这个村看起来也没什么人?”陆远问道。
“天气太热了,晒谷才在外头待着,屋里装空调肯定吹着看电视,傻子才出来闲逛。”
“你骂你自己是傻子?”
“我这是舍命陪傻子,下午两点半,热死了。”林行知买了两顶草帽给陆远戴上。
两人到了人多一点的小村子,屋外大树下流离失所坐着些老人和中年人,颧骨高,脸颊皮肤有点儿高原红,其他地方皮肤都是晒的特别厚和黑。
他们都是耕田的农人,谷晒着没事做就在外头下棋聊天,外头的混凝土地上直接晒着金黄的稻谷。
等晒了再脱壳子,用个木制的脱壳机就能完成,虽不如现代机械来得精巧,但能粗糙地完成,再找收谷的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