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昂堪堪转醒,看着房顶呆愣地眨了下眼睛。
“湘君?”
疑惑意味更甚,宋子昂立即反应过来,仰头看向门口隐隐约约的人影,慌忙应声:“在!”
老鸨有些奇怪,虽说知晓他是男子,但平日里时刻谨慎着,刻意悠起声音,清沉冷然,此刻却是有些沙哑。
木门被从里面拉开,老鸨就见他衣衫有些凌乱,虽说有意整理过,但她可是坐镇怡春楼好些年头,这等事上精明得很。
她悄然往房内扫了眼,没看到什么人影。
虽说宋子昂已近而立之年,但又有谁在意呢,只知怡春楼的花魁湘君,还是处子之身。
若是被不知所名的人破了身子,可是会少许多大客户。
老鸨蹙起眉,只当自己多虑了,提醒道:“你快些收拾,不要让客人等太久。”
宋子昂点了下头,然后又关上了门,背身靠上门棂,抬手抚着额头缓解头痛。
他瞥了眼被紧急挪到榻上的宋洐,此刻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看来真的喝了很多,否则听到走近的脚步声,两人就应该立刻警惕起来才是。
宋子昂被他抱了一夜,中途还被他抬腿压住了腰身,最后是借着不清醒的酒劲儿睡过去的,衣裳已经褶皱。
想到老鸨怀疑奇怪的眼神,宋子昂不动声色地瞪了眼榻上的人。
宋子昂拉起屏风换了身衣裳,将墨发束起,戴上遮掩的面纱,这才走出房门。
宋洐是在熟悉又令人沉醉的淡香中醒来的,他睁不开眼睛,大脑迷迷糊糊的,难得松懈地翻了个身,埋在床榻上深嗅。
半晌,他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淡香缠绕在周围,日常的清晨反应更加热烈,戳着身下柔软的被褥。
宋洐双手撑着翻了个身,简单打量一番周围,这不是义父的卧房吗?
他靠在床头,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紧闭眼睛回想昨夜的情况。
从宴会上回来,例常来义父房中扎马步,简单聊了一些,之后就邀请义父一起喝酒,然后.....
宋洐忽然一拍脑袋,恨自己记得清楚,也庆幸自己记得。
他环视了一圈,没见到宋子昂,慌忙地立即翻身下榻去找,宿醉的后遗症令他眼前一黑,恍了几下,所幸没有摔倒,穿上鞋子,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便奔到雅阁隔壁的屋子。
宋子昂听到门口哒哒哒的奔跑声,顿了一拍,然后继续。
宋洐怎么着也是怡春楼的大客户之一,而且还是宋子昂的家属,他需要的,老鸨自然都满足,大方的划了两个房间给他。
宋洐迅速关上门,直奔最右面的墙,整个人趴了上去,透过小洞查看,确定只是同往日一般抚琴吟诗,这才放下心来。
客人是个小公子哥,南街酒庄老板的大儿子,他吃着瓜果,待他一曲毕,眯着眼睛悠悠鼓了鼓掌。
“湘君的琴声还是一如既往地令我沉醉,只是,今日可是有何变故,竟然起晚了些,湘君可不是嗜睡之人。”
视线若有若无地打量他的衣领。
宋子昂远远看到一抹亮亮的颜色窥探过来,不自在地低垂下眼睛。
“昨夜同好友去参加宴会,回来晚了些。”
小公子哥盯着他衣领处半遮半掩的暧昧痕迹,一只手托着脸颊支撑在桌案上,嘎嘣咬了口梨子。
“这样啊.....”
宋洐听他话里话外的怪气,真想一拳打到他脸上。
宋子昂不知他是何意思,并不在意地又弹起琴来,灼烫的视线从对面直直投射过来,弄得他节奏都乱了。
总算将人敷衍走了。
宋子昂的工作并不难,每日坐在那里弹弹琴,陪客人说说话,做一朵高岭之花供人观赏便是,虽说只是这样,但就是有人愿意为之倾覆黄金白银。
第二位客人要午膳后才到,送走了酒庄的大公子,宋子昂便自在地靠在身后的墙上歇息了片刻。
他仰起头看着屋顶,还未来得及闭眼,就听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老鸨急忙冲了进来,将门从里面用插销锁上,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的脖颈,果真看到一抹红痕,说什么蚊子咬的可瞒不过,这明显就是吮咬出来的。
“湘君,今早你屋里的人是谁!”
宋子昂怔了下,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顿时无言。
.....宋星河!净给我惹麻烦!
见他不回答,老鸨便笃定他有了人,虽说她一早怀疑过,近而立的男人怎可能没有心仪之人,整日靠着自己也是难耐。
“万公子那儿我已经给了银两封口,这事你今日必须给我说清楚!”
【作者有话说:所以现在有几个cp固定标题呢?
1.交易
2.有奖问答
3.角色扮演
看我暗示行事/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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