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属下根本没见到尸体，返回想找副督主大人询问时，发现您已经不在宫宴上了。”番役垂着脑袋禀报，坚定的语气狠狠地打到蒋皋心坎上。
见他表情不对，司回捉住他的手臂，面色镇静地点了下头：“本公子知道了，还有，将副字去了，没有下次。”
番役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方才刚从同行那里交换到皇上撤了督主的职也不任命副督主上位的消息，所以才....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身旁人还不情不愿的模样，番役不由得琢磨。
不知是不是气得，蒋皋的身体有些颤抖，自己也是在乾清宫搜了几遍，总以为是有人在自己之前将赵溪搬走了，可那番役居然也说不知道，尸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司回，你答应我的。”
黑亮的眼睛固执又有一丝无力，中途接触到尸体的只有司回，而且蒋皋实在找不到其他能帮忙的人了。
“是，我答应你的。”
司回低头捏了捏眉心，抬手拢紧了他身上的狐裘，被包裹的暖意格外安心。
“你先回去歇息，有什么进展我一定通知你，记得方式吗？”
想起那枝粉嫩的夹竹桃，蒋皋点了点头。
“行。”
注意到他眉眼间浓浓的纠结之意，司回将领口的带子系得更紧，透不进去一丝凉意，末了，拍了下他的肩膀往外推了推。
“那你先回去，总不想自己也被发现吧？”
蒋皋拢着厚重的狐裘，抿唇看了看他，声线软和下来：“那有什么事情也要告诉我。”
“好。”
深冬的雪意未散，见他在宫墙转角处消失，司回才收回视线，唇边的笑意淡下来，按着手边的刀缓缓摩挲，眼底锐利的亮光微闪。
真没想到，宫里的小偷什么都不放过，连尸体也偷啊.....
路星珉半宿未眠，闭上眼睛就是各种画面在眼前迅速划过，晃得头疼。他坐起身靠着塌边，抬手拍了拍脸清醒。
这年头，作者在自己文里都活不下去了。
他掀开褥子下榻点亮烛火，只着一身薄薄的寝衣坐在圆木凳上，支着脸颊出神。
好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那年夏天的生日会总会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路星珉几乎肯定了这些事端的源头。
哇——果然就是因为我放不下，还因此写文泄愤，激怒上天了！
忽然肚子发出细微的声响，才将神志拉回来。
“主子，需要去传膳吗？”
人声突然响起，路星珉吓得一哆嗦，差点儿以为闹鬼，轻轻拍了拍胸口缓神。
“不用....我想出去走走。”
容远顿了顿：“三更出门不安全。”
听着好像自家母上大人的语调，路星珉跳脱地想，然后摆了摆手：“我又不出宫，没关系的。”
容远默声没有反驳，看了眼他身上的寝衣，从房梁上跳下来。
“外面寒冷，主子多穿些衣裳，属下去拿宫灯。”
“嗯。”
坤宁宫周围静得不像话，像是潜伏着什么，路星珉一出门便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试探着迈出脚，脚尖往前探了探，然后迅速跟脚迈出来，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见他跟兔子一样，容远颔首将手炉递到他手中，解释道：“主子放心，是神策军，皇上走时下的命令，吩咐他们暗中保护主子。”
路星珉一边了然地点点头，一边在心里重复这个名称。
神策军....不就是穿过来第一天收到的那个纸条？
想到神策军的领头也是自己手下的人，路星珉顿时安心不少。
两人走出坤宁宫时，远远看到一穿着陌生的人走过来，敏锐的五感让容远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人，路星珉眯起眼睛细细打量，才看出是蒋皋。
怎么这副打扮？
蒋皋的精神不怎么好，身体上的劳累加心理上的无力，他拖着疲倦的身躯走过来，喉头哽着难受，远远看到自家殿下，有些绷不住情绪。
鼻尖耸动快要哭的样子，容远瞄了眼反应迟钝的主子，小声提醒道：“主子，蒋总管好像有话要说。”
心想说神策军领头是自己人，但又想到其他禁卫与容远并不知情。
他耸了下鼻子吸气，抱着双臂摩挲了两下，仰头装作看看天色，道：“好像有些冷了，我们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