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告别
舞会的事情发生后，很快就传遍整个伯爵府，法斯得知后却不能做什么，只能皱眉在别墅等杨回来。
不多时，处理完舞会的事，杨回到别墅，在法斯的询问下告知了来龙去脉，法斯问他。
“你不是讨厌她吗？为什么还要帮她呢？”
闻言，杨解扣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法斯。
“你为什么觉得我讨厌她？”
“她之前不是让你不开心了吗？”法斯不解道：“为什么你今天还要去帮她？”
杨摇摇头，脱下外套放在一旁。
“我并不讨厌她，世界上和我思想不同的人太多了，如果他们让我不开心了，我就都要讨厌，未免太累了。”
人活一世，求同存异。
“至于我为什么要帮她，这并不是帮，我答应过我会出席，那么我就不会食言。”
法斯怔怔的看着杨，像是在看一个新奇的生物，小声嘟囔：
“既然她让你不开心了，就没必要赴约。”
“她之所以让我不开心，是因为她为我母亲过来劝我，错不在她，我不该迁怒任何人。”
杨的声音平淡而轻盈，诉说着某种事实，像是晨间的一缕风、亦或蝴蝶振翅的细微动作。
法斯靠着沙发抱胸站着，每次和杨对话，他对杨的认知就会被刷新一次。
他年纪还太小，虽然见过人性的恶和贪婪，也见过善和纯真，却没有真切的去感受、去体验，有些东西，经历过了，才会真正属于自己，而不是纸上谈兵。
当天晚上，杨被珍妮丝叫去书房，没多久就出来了。
对于杨擅自违反关禁闭的命令外出，珍妮丝并未责罚，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至于那个推了维拉的子爵家的孩子，珍妮丝也小惩大诫教训了一顿。
为了安抚维拉，接下来的几天，珍妮丝都陪着维拉一起用餐，而法斯也离开伯爵府，继续前往郊外的小木屋修养。
解除禁令后，杨和伦纳德又见了一次面，后者听闻了舞会的事，夸赞了杨的真性情，而后表明自己马上就要启程离开。
至于要去哪，伦纳德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或许以后会再见面，有空会给杨寄信，杨告诉了伦纳德一个地址，告诉他如果要寄信，就寄到这个地址。
伦纳德看到杨写下的地址楞了一下，而后又笑了起来。
“果然，我们有些地方很像。”
分别时，杨送给伦纳德一些金币和一样魔法道具，伦纳德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杨照常过着自己练剑和修习魔力的日常，有时候维拉在舞会保护的男孩哈里斯会来伯爵府做客。
哈里斯是个性情平和温良的男孩，他来伯爵府做客的时候是打着来见杨的旗子，因为他的母亲不想让他和第一次在社交圈出现就出丑的维拉做朋友。
所以只能拿杨当挡箭牌，每次哈里斯都是和杨打过招呼就去找维拉。
舞会上发生的事让管家撤销了维拉半个月的课程，希望她的心情能有所好转，哈里斯总是陪着维拉一起赏花、做甜点，偶尔还会聊一些关于商业上和魔法道具的事。
维拉在哈里斯面前似乎不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样拘束，她可以大笑、像这个时代的男孩子一样把玩哈里斯送给自己的剑，毫不介意展露出自己一点都不淑女的一面。
更有甚是，趁着杨的剑术老师离开后，维拉会换上劲装，和哈里斯一起，被杨教导着练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如白驹过隙。
管家看到维拉的心情一天天变好，便做主恢复了课程。
清晨，维拉被乳母叫醒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她还有些困，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了蹭自己的脚踝，低头一看，是杨送给自己的兔子。
这段时间她几乎把兔子忘光了，不过兔子被仆人们养的很好，维拉弯腰抱起来时感觉沉甸甸的，兔子的皮毛雪白没有任何瑕疵，红色的眼睛像透亮的红宝石。
给维拉梳发的女仆夸赞道：“雪球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像小姐一样惹人喜欢。”
维拉看着怀中的兔子，兔子睁着纯良的眼睛望着自己，它看上去很脆弱，仿佛自己一用力就会死去。
“它像我吗？”维拉低声反问，女仆没有听清询问维拉说了什么，维拉笑了笑摇头。
“没什么，确实很像。”
可是，她不要当兔子，她要当豺狼。
维拉抬起头，那双绿色的双眸格外明亮，坚定而充满野心，仿佛一只逐渐学会捕猎、隐藏自身的猎豹。
重新开始课程的两天后，法斯按照半个月的约定返回府内复查。
他身上的伤大部分已经痊愈，剩下的只有眼睛，医生表示无能为力。
维拉上完课正好看到复查的医生离开，她带着甜点去别墅探望杨，不知为何，维拉总觉得，杨很快就要离开。
或许是因为那句话，在维拉和哈里斯来找杨一起学剑术的时候，杨曾对维拉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离开了，维拉，你会怎么做？’
当时维拉被问得愣住了，不明白表哥的话是什么意思，杨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继续说。
可这句话却被维拉牢牢记住。
这么久的相处之下，维拉早已把杨当做亲人，摈弃乳母和姨妈的束缚，其实维拉知道自己或许很早开始就有些依赖杨的庇护。
那不像其他人一样有所图谋，只是一棵大树，给予她所需的阴凉，不会阻挡她前进的道路。
再次来到别墅的会客厅，维拉看到陪杨过来的那个名叫‘尤里’的男孩看向自己不善的眼神，她表示理解，毕竟之前自己做的事确实有些无知。
关上会客厅的门，尤里不善的目光被隔绝在外，维拉坐在沙发上放松的和杨聊天。
“之前舞会的事，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表哥，还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