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冤枉我,”殷庭逗他,“不要洗澡了。”
“为什么?”白榆意要去浴室,又被他单手环着腰捞回去。
“还有伤。”
“没……”
“除非我帮你。”
“……你说得是,”白榆意推他,“那你去洗吧,我去你书房写。”
“在这儿写,我想看着你,”殷庭又保证一句,“不打扰你,还可以帮你辅导。”
“不用,”白榆意显然不太相信他,心里嘀咕一句老粘人精,“我都会做。”
殷庭只好作罢。
后来他湿着头发去找白榆意,发现正蹲在书柜前看一本哲学书看得入神,直到他把掉在地上的金属书签捡起来,白榆意才把书合起来,视线从他脸上挪到他的脑袋上……又挪回去,思绪一下从哲学世界里抽离。
殷庭见他愣住,笑着会意,半蹲到旁边问他:“好看么?”
白榆意点头。
殷庭扬了扬眉梢,温柔又含蓄地说:“我希望你说的不是书。”
白榆意脸热,本来就是在夸他。
他把书放回去,使使劲也没站起来。
腿麻了。
然而下一秒他又腾空而起,殷庭把他横抱起来,先问:“作业和笔记都整理完了?”
“嗯。”
“腿麻了?”
“嗯。”
“去睡觉。”
“嗯,”白榆意很配合他,“把你头发吹干。”
“嗯,”这下换殷庭应了,他又问,“外婆有什么喜好?”
“没什么,”白榆意腾出一只手拍拍他,“都告诉过你了,别太紧张,殷叔,你一表人才的,她肯定能看上你。”
“可你上次还说她不喜欢太好看的。”
白榆意哑然,后又说:“那……你这两天把自己折腾丑点儿?”
“……”殷庭还真答应他,“我尽量。”
“……”
殷庭笑起来。
白榆意翻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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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那天殷庭去接他,两人先回了趟家,大箱小箱的东西几乎把后备箱塞满了。
“叔,”白榆意委婉地提醒他,“我们不是去度假。”
“我知道,”殷庭自顾自地沉吟后说,“还有什么没带的?”
白榆意赶紧阻止他:“别想了,太够了。”
“好吧,那就先这些,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看望她老人家。”
他还从殷家找了个司机,给白榆意多拿了一件外套后,他坐进车里:“走吧。”
葫宁镇上午十点钟,车先穿过了镇子,通往白榆意外婆家的那条路雾气渐渐散去,河边草地处有几只大白鹅仰着脖子来回觅食,前方高矮白墙错落有致,还有几个五六岁的小娃娃骑着儿童自行车在空地上比赛,欢声笑语不断,飘进白榆意耳朵里、心里。
还是一如既往的、他所熟悉的葫宁镇,今年这个冬天,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比之前还要好,白榆意扭头看向殷庭,嘴角上扬:“殷叔,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