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铭被他问得有点懵，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正是因为太值钱了，我才开口跟他们要价啊，不值钱我还怎么发展业务啊！”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铭哥。”向知航接话。
“别，我不知道，”殷铭摆手，“你别跟我绕弯子，有话就直接说，我没那么多脑子猜你的话。”
“……”
“怎么不说了？”
“那封情书，你之后要拿它做什么？”向知航问。
“没用的东西，当然是扔了。”
向知航坐在后座，双手在膝上交握着，青筋浮现，他抿紧唇角，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显得整个人无比沉静。
殷铭从后视镜里观察他表情，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跟平常有什么不同，他哼了一声，抱着臂闭上眼。
一直到校门口，向知航和殷铭分开，他们也没再说一句话。
殷铭走得异常潇洒，背对着他们摆手，他背着挎包，迎着晨雾进了教学楼，身姿拔群。
“你在生他什么气？”白榆意站在路边，问向知航。
“没有，”向知航笑了一下，可似乎又没那么开心，他低了低头，“我在生自己的气。”
“为什么？”白榆意有点不解，猜说，“那封即将被他扔掉的情书是你写的？”
“……”向知航笑意敛了点儿，眼神轻描淡写地看向殷铭走去的方向，“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是我写的。”
“那你写过吗？”白榆意问他，还特意强调，“给他。”
向知航看着他，黑眸沉静，几秒过后，他说：“写过。”
白榆意当然没想到他能这么坦然地回答对殷铭的爱意，给他写情书，那不就是亲口承认他喜欢殷铭么？或者说，他在暗恋殷铭？
可殷铭之前是个Alpha啊，他是最近才分化成omega的，向知航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对殷铭产生那种想法的？
具体的事是他和殷铭的隐私，白榆意不便再过问，只好丢给他一个祝福的眼神，开口说：“那你加油吧知航哥，殷铭是个笨蛋，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看出你的心思。”
“我知道，谢谢。”
“那你知道他……”白榆意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同时顾及殷铭的面子，又能有效地提醒到向知航，最终他换了一个比较委婉和充满暗示的说法，“你知道他第二性征的事吗？”
“知道，”向知航答了之后又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挺早了，不是他告诉我的，我偶然发现的。”
“连你都比我早知道，”向知航扯了一下嘴角，“他还是受我信息素影响才分化成omega的，我太混蛋了。”
“他是无意分化，这也不能完全怪你。”
“总之他是个非常讨厌omega的人，现在自己成了自己讨厌的人，还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他现在还能对我和颜悦色，我已经很知足了。”
向知航说完，从书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白榆意：“快上早读了，你回班吧。”
“那知航哥再见。”
向知航点点头，然而没等他走开两步又叫住他，说：“榆意。”
“嗯？”
“你喜欢什么就不要懈怠地去追吧，”向知航对他笑了笑，“我想陈奶奶是希望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开心的，我也是。”
白榆意心里一暖：“嗯，谢谢知航哥。”
-
那天过后，白榆意和殷庭像有心灵默契一样，彼此都没联系。
白榆意不敢去想他，一开始是不敢想自己做的荒唐梦，后来连他身上一丝一毫的特征，轮廓分明的侧颜、修长的手指、气味，甚至温暖的笑意、指尖碰触的温度、跟他拥抱过后每一个交|缠的呼吸都不敢在脑海里回忆了。
经过这次信息素排斥反应，他的睡眠质量比之前好了许多，殷庭的拟化信息素对他有出奇的安抚效用。
高鹏开始见识他疯狂的刷题模式，他一度咂舌：“我靠，这还是人么，一天做一半文综精选题册，好几十页，我睡一觉的工夫他就刷完了？”
王媛媛坐在他面前，被他激的压力山大，每天把手指当梳子使，发圈上的蝴蝶结都被她揪掉了，她也效仿白榆意的做题方法，可越跟越吃力，后来甚至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你疯了么小白？”午休时，王媛媛趴在白榆意的书立上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白榆意语气平平。
王媛媛越发小心：“情伤啊？”
“……”
“小小年纪不至于这么凶残吧？我还不想在这次模考里退位呢。”王媛媛看了一眼他面前摊开的习题册，苦哈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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