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铭垮下脸：“小叔，你居心不良，费这么大工夫是不是要在人家喝醉酒之后做坏事？”
“……闭嘴，”殷庭带着他回去，“瞎想。”
“你就嘴硬吧，”殷铭一把抱住旁边的毛哥，脸埋在他毛里狠狠乱蹭了一通，“到文化路把我放下来，我去找向知航。”
“他家住在那里？”
“不是，他在熟人的书店帮忙。”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殷庭问他。
“我经常去啊，”殷铭自然地说，“虽然书店是我最讨厌的地方，我每次进去都是拽着向知航就出来，一秒都不想在里面待。”
殷庭笑：“对你朋友好一些。”
“我对他还不够好？”殷铭反驳，“我他妈因为他都变成……”
omega了好嘛。
殷庭眉梢扬了扬：“变成什么了？”
殷铭咳：“变成一个一心向学每天废寝忘食遨游学海的上进生了好嘛。”
“……”
悉知，哪一个词儿都跟这孩子不沾边。
白榆意做菜做到了下午三点多，殷庭没回来，直接去了公司，中午打电话给他，让他别忘了吃饭，殷铭带着毛毛去找向知航，在他砂锅里的玉米排骨汤咕嘟咕嘟冒泡时领着一人一狗回来了。
向知航跟他打招呼：“榆意。”
“嗯，知航哥。”
“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上次还是几个月前。”向知航丢下殷铭，去了厨房。
毛毛进到房子里很兴奋，来回拉转，东闻闻西嗅嗅，最后头一转也跟着向知航去了厨房。
“哎我说你们两个叛徒。”殷铭大喊。
他的目光停留在向知航后背上，忽然眼睛眯了眯，觉得向知航跟白榆意站在一起挺配的。
一高一低，互相说话都带着笑。
向知航这个人很守规矩，有时候甚至有点死板，跟人说话时语气冷漠，总是带着疏离，跟他说话也一样，唯独和白榆意在一块儿时，好像整个人都温柔了，殷铭越看越入神，最后别开了眼，喊了一声：“毛哥，回来！你凑什么热闹啊。”
毛毛丝毫不认生，正摇着尾巴蹭白榆意的裤腿，一双黑曜石般的眼晶亮晶亮的，扬起毛茸茸的脑袋，等待抚摸。
“谁养的狗啊？”白榆意弯下腰，熟练地揉揉毛哥的脑袋。
“殷铭的。”
“和镇上李阿爷家养的发财挺像的。”白榆意说。
向知航嘴角勾起，对他说：“我带来了之前在镇上拍的照片，还有你和陈奶奶的，待会儿要不要看一下？”
“看什么？”殷铭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白向两个都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他。
殷铭脸色忽然有点不自然，他看着向知航：“什么好东西？也给我看看。”
“照片而已，又没有你的，你看什么。”向知航推他肩膀。
“干什么？”殷铭站着没动。
“你又不会做饭，在这里待着干什么，”向知航说，“我怕你打碎了什么东西。”
殷铭：“你也不会做饭，那你在这儿干什么，陪聊啊！”
向知航哑巴了，松开手：“好，那我出去。”
“你们要吵架出去吵，别在我面前嚷嚷。”白榆意说。
毛毛汪汪两声，表示赞同。
此时门响了。
白榆意第一个走出去，围裙还没摘，跑到玄关，看到一只手伸进来时眼睛就弯了：“殷叔！”
进来的人一愣，转而嘴角笑意浅浅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啊。”
白榆意也愣住，看向面庞俊秀的男人，没说出第二句话来。
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白衫黑裤，简约干净，气质卓然，他背着黑色双肩包，左手拎着一个礼品袋，指了指白榆意身后：“小朋友，不让我进去么？”
白榆意侧身：“您好，请进。”
“你好，我叫叶慎，之前没见过你啊，你是殷庭什么人？哦我知道了，你是殷铭的同学吧？”
叶慎看起来对殷庭的家十分熟悉，他换了鞋后就走到客厅，把礼品袋放下和背包都放了下来。
殷铭听到声音走出来，看见叶慎后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铭哥好久不见啊。”叶慎走到他面前，意图抱他。
只是还没碰到，殷铭就嫌弃地推开他：“别给我整洋礼。”
叶慎哈哈大笑，往后一看，发现又有一个陌生人，身后还跟着毛毛，就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你小叔呢？怎么没在？”
“他在公司，”殷铭坐到沙发上，瞥了他一眼，“你过来没跟他打招呼？”
“我还有他这儿的钥匙，他之前说过，我可以直接来，不用跟他打招呼，况且之前我也从加拿大回来了两三趟，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