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他给你买的？”刘美玲抹去她嘴角残留的奶油。
“嗯嗯，他还给我一大把零花钱，不让我告诉你呢！”
刘美玲拿起那张写了字的便利贴，上面写着——“我回学校了，祝她早日恢复健康。”
少年的字体隽秀干净，落笔之处又带着点内敛的凌厉，就像一棵立于雪原的青柏，风吹不倒雪压不弯。
刘美玲盯着看了许久，纸角都被捏出褶皱，她用拇指揩去眼角溢出的泪，蛋糕的香甜萦绕在她周边，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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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生活枯燥又充实，刘美玲的到来并没有让白榆意有多介意，他还是他，从那一天过后，他又一头扎进了学海里。
只是那天晚上，他感觉很不舒服，身体不舒服。
要说具体是哪儿不舒服，那就是后脖子靠下，能被衣服盖住的那一小块，初中时上生理课的时候他认真听讲了，虽然他是个Beta，但未来也是要娶妻生子的，多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坏处，而现在不舒服的这一块儿正是腺体生长的地方。
Beta也有腺体，不过与Ao不同的是，Beta的腺体不储存与传播信息素，在接近成年时就会萎缩退化，所以白榆意从来没有对腺体这个东西在意过，但现在腺体生长处火烧火燎的，像放了一把火星，噼里啪啦地灼烧着肌肤，一路往下，顺着脊椎到全身，还莫名发痒。
他只好坐起来，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一边动手抓挠，从腺体一直抓到后背，不一会儿就抓的手臂上全是红印子，像被猫挠了似的。
就这么挠了一会儿，他发现不怎么痒了，以为消停了，就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可他实在没想到这种症状是间歇性的，他心下猛然一凉，心想自己该不会也要像殷铭一样二次分化了？
于是他又坐起来，想打开手机查一下，拿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郑卡被他的动静弄醒了，嘟囔着问：“小白……你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没事儿，你睡你的。”白榆意坐在那儿，原本还想借他的手机用用，看到他睡那么香，又打消了念头。
所幸当时已经三点多了，他就硬生生捱到了天亮。
起床的时候，高鹏端着洗脸盆，睡眼惺忪地经过他床边，瞬间吓得魂儿都飞了：“卧槽！”
郑卡吓一跳：“怎么啦？！”
“你你你快来看……小白睡了一觉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啦！？”高鹏跺脚大喊。
郑卡拖鞋都卡到脚脖子那儿了，单脚跳到他身边，看到白榆意时瞪大了眼，张着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半晌才说：“小白……你破相了……”
“我觉得我可能中毒了，恐怕撑不到今天了，”白榆意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你们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
“好好好，”高鹏连声答应下来，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爪子，“你这是不是过敏了？怎么挠的像鬼上身了似的，你他妈对自己是真狠啊兄弟！”
“怎么说呢，”郑卡忽然觉得自己得了密集恐惧症，“就像一阵秋风过境，把满树的枯枝子都刮到你身上了一样。”
“得了吧，”白榆意有气无力地坐起来，摸了摸自己后颈肿的像块海绵的腺体，疼得嘶了声，“你们去上课吧，我自己找老师请假。”
“你这样儿能行么，我陪你一起去。”
“哎我也去！”郑卡想搀起他。
白榆意白他一眼，拍了拍大腿：“还能走。”
“……”
请假要班主任批准给假条才行，齐晓辉小心地揭开白榆意的短袖来看，一眼看到那些血痕触目惊心的，他赶紧闭上眼别过头，一副受了极大冲击的样子。
白榆意扯开嘴角：“……老师，没那么夸张吧？”
“不行，你这样不行，”齐晓辉扣下了他的请假条，“必须让你的家长过来，领着你去看病。”
“我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去医院。”
“你这一身血肉模糊的，怎么自己去？”齐晓辉掏出手机，“会背家长手机号么，我给他打。”
“我家长不在衢江。”
“那这里有你什么长辈，都可以，或者比你大的朋友也行，”齐晓辉说，“再不行我陪你一块儿去，赶紧走……”
“别，老师，”白榆意犹豫了一下，报出一串号码，“您先打一下这个吧，他不一定有时间，可能不会来。”
“还没打怎么知道，”齐晓辉说着拨通了号码，“喂？”
他看了白榆意一眼，又问：“是白榆意同学的家长吗？我是他的班主任，我姓齐，他让我打给你的。”
手机里传来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你好，齐老师，我是，请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白榆意在听到那句‘我是’时，喉结上下滚动，心里砰一下炸开了烟花。
【作者有话说：冒充小朋友家长居心不良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