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弯着眼说:“我要走了,所以我不会生他的气。”
因为。
没有必要了。
我原谅了一切。包括他,包括自己的感情。
飞云不懂,什么叫做要走了?回金陵?
可是回金陵也没用,躲去天涯海角都没用。
飞云欲言又止地说不上出话来,手中握着两个香囊,看着孙宁宁大步向前走去。
宽阔的四角厅堂内
燃着几盆带着合香的火炭,不时发出“噼啪”一声。没有一丝烟气,却飘散着淡雅的香。
以往的孙宁宁还曾感叹过,不愧是秦王殿下,烧个火盆都要几两银子。
而现在,她踏进这座十分熟悉的大堂时,心中毫无波澜。
只有看到坐着两排的人转过头来时,她的心绪才一下子没绷住。
眼眶红了,摇摇欲坠的泪水却没有落下。
孙宁宁眨眨眼,逼回了泪意。
看着已经清醒的祝卿神色温柔又复杂地看着自己;
看着孙阁老一脸无奈对她摇摇头;
看着那个少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坐在木轮椅上望着自己;
还有上官葶讶异地说了声:“宁宁...”
上官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半夜睡得好好的,忽然就被黑衣人掳到了秦王府来。
还有第一次见面的“听风”戏班子的班主---风姝,卸妆后的她长得秀美清丽,不明所以地看向孙宁宁。
...
孙宁宁看着在场几人,他们身后都站着一个死士。
最后的最后,孙宁宁才转头。
她用温柔又平静的神情,正眼看向主位上正盯着自己的白钰城。
孙宁宁上前一步,朝他行礼,甜甜的嗓音一如既往:
“殿下,放他们回去吧”
“殿下要什么,冲我来。”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时,他们才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人质。
白钰城一直看着孙宁宁,将她的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慌。
慢慢开始恐惧。
他发现今天的孙宁宁愈加不对劲了,变得如此的陌生,却又熟悉。
她没有和他闹。
没有大声质问他,没有一切他想象中她会做的事。
“宁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