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说完，觉察不对，用手在顾清烟的眼前挥舞。
然而那双曾经灿烂如同星子的眼眸，此刻动也不动，死水一般。
顾清烟反应过来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双目失明的妓女在青楼里卖不出好的价钱，老鸨怕顾清烟真的死了没有办法同朝廷交差，她索性只让顾清烟弹奏古筝做个清倌。
很快顾清烟发现了另一件让她绝望的事情。
她怀孕了。
和司空叶在一起六年，之前一直都喝了避子汤，只有在大婚前夜，她想着自己即将成为他的皇后也该生孩子了，便倒掉了避子汤。
却不想就是这一夜让她有了身孕。
直到林哲找到她时，她才看到了希望。
青楼厢房里，顾清烟对林哲说：“林大哥，帮帮我。”
林哲看到双目失明的顾清烟，气得浑身颤抖，“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司空叶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林大哥，都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凭什么？当初司空叶警告我离开你，我以为他是真心爱你，我才离开京城的！可你却变成了这样！你本应该是皇后！”
林哲气得浑身颤抖。
顾清烟苦涩一笑，“是我父亲欠他的，还好我现在已经还清了。”
林哲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面对双目失明的顾清烟，他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顾清烟道：“林大哥，我有了身孕了。如果这个孩子在青楼出生，他将来也会是贱籍，你帮我把孩子带走好不好？”
“司空叶的孩子？”
“是。”
“那就打掉！他把你害成这样，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林大哥，我的身体已经变成这样。恐怕以后也难以再有孩子了，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
顾清烟泪流满面。
“我答应你。”
——
几个月后，顾清烟难产，林哲找来的大夫叹了口气，“刚挖了心头血，又双目失明。能生下这孩子实属奇迹。”
挖了心头血。
顾清烟在昏迷前，隐隐听到大夫说的话。
她曾经贴在司空叶的胸口喃喃道：“司空哥哥，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可不可以再多爱我一点点。”
司空叶，恐怕你连爱都没有爱过我吧。
还好，我们已经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