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开这种玩笑,纪行知,你肯定不会真的动手,对吧?”
纪烬昭挥一挥手,几名捧着药瓶的魔教弟子便走了过来。
看见这情景,孪生子终于明白纪烬昭所言非虚,原本惊慌的神情逐渐掺杂了恐惧与绝望。
“等等,别过来……对了,对了!你还记得以前在重花殿发生的事么?”
两人仰起头,同样妖异而美丽的瞳孔里流露着哀求,见者无不动容。
“吃人是真的,无蛮子的事也是真的,这么多年我们过得很苦……”
“你应该能体会吧?大家都是可怜人……事情到这步田地,不能全怪罪到我们身上……”
字字恳切,句句动人。
纪烬昭脸上毫无情绪,淡淡反问道:“谁关心你们如何?”
——从头至尾,都没有关心过。
他一点点挣开脚上的束缚,转身离开无忧林。
捧着药瓶的魔教弟子围拢在兽笼前,动作粗暴地按住那对兄弟的手脚,开始强行灌药。
镣铐与铁栏相互撞击,发出刺耳尖鸣。
偶有一两声细微呜咽,也被其他响动盖了过去。
大概过了半柱香时间,抑或更久,灌药的人起身离去,只留下兽笼中的囚犯。
在可怕的寂静中,两人挣扎坐起,仿如溺水之人死死抓住铁栅栏。
“纪行知!”
“纪行知!”
他们瞪视着纪烬昭离去的背影,不断嘶声叫喊。
声音重叠在一起,彻底分辨不清。
“你夺了这魔教又如何?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做过的事——”
“和我们一模一样!”
凄厉笑声响彻林间。
纪烬昭没有停下脚步。他走得很稳,很慢,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像是出鞘的剑。
无法靠近,寒气森然。
(十九)
魔教易主,但每个人的日子还是照常过。
律令没有修改,刑堂依旧存在。
明华忙碌于教中事务,白枭时常接了命令,外出执行任务。
除了一些细微的人事调动,整个魔教似乎没什么变化,甚至比起以往,显出更加繁荣昌盛的景象来。
孪生双子被囚禁在无忧林里,最初还有几个亲信试图营救,被明华撕了脑袋挂在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