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但符岑似乎对此无知无觉，持续啃咬着尸体破烂的脖颈，大量黑红的血液涌出嘴角，糊满下巴。
纪烬昭呼吸困难，心脏砰砰直跳，即将冲破胸膛。
他看着符岑滑落在地，身体却不听使唤，花费好大力气才迈开步子，踉跄着跪到符岑面前。
师兄。
他张口叫道，喉咙无法发声。
符岑望着他，糊满血的眼睛依旧温和淡然，甚至透露出几分无奈。
猩红而冰凉的手指微微伸展，触到他颤抖的眉眼。
“这算是……你想要的牵扯么？”
符岑低低说着，身体向前倾倒，落进纪烬昭怀中，再也没有动弹。
厅堂一片死寂，血腥气灌满鼻腔。
纪烬昭僵直跪着，良久，抬起双手用力抱紧了符岑冰冷的躯体。
紧锁的门板哄然倒塌，白枭待要进来，被里面浓重的气味熏得直皱眉。
她草草看了几眼，视线落到纪烬昭身上，漠然说道。
“事情我已知晓大概，你违背教中律令，理应受罚。”
魔教眼线众多，情报也来得快。
夏川阁召集武林人士，明面上是讨伐魔教，实则为了处理惊鸿剑，连带魔教恶名加重。
白枭得到消息后，连忙赶来城北武馆，但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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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关系重大，需要交给教主定夺。”
白枭说着，提高声调叫道，“里面太脏，你自己滚出来！”
她的厉喝没有任何效果。
纪烬昭依旧跪在血泊中，抱着一具尸体，动也不动。
白枭向来没有耐心，径直踏进厅堂，抽出长鞭袭向纪烬昭。
后者不躲不避，生生挨了这一记鞭笞。
她抬手，又是一鞭，打在符岑背上。
纪烬昭翻身阻挡，不料长鞭袭来，缠住他的腰身。
白枭用力拖拽，他便失了重心，整个人飞起来砸在门槛。
外头早有许多魔教弟子等待，纪烬昭一露面，立刻一拥而上，用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
“走了。”
白枭看也不看，快步离开。魔教的人推搡着纪烬昭，朝武馆外面走去。
一直呆滞沉默的纪烬昭此刻突然有了反应，挣断绳索奔向厅堂。
“拦住他！”
随着白枭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拔剑，将纪烬昭围堵起来。
锐利剑刃直指要害，只要纪烬昭稍微动弹，就会被刺破脖颈。
可他并没有注意面前的剑，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包围，执拗地注视着昏暗狼藉的厅堂。
苍白染血的脸上，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狂热与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