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找到了新的乐趣,又或者是因为江湖局势变化太多,诸事无法兼顾。
纪烬昭很少出去,只听说北霄派、夏川阁和赤鸦堂三家结盟,势力不断增大。
江湖上铲除魔教的呼声越涨越高,魔教行事却依旧高调,因此纷争不断,乱事频发。
具体发生什么事,纪烬昭并不清楚。
他呆在魔教里,偶尔会看到许多武林人被押进来,五花大绑送到重花殿。
他想进去看看情况,但重花殿属于机密重地,常常有人把守,不能轻易靠近。
若不是那一夜他练功太晚,在教内迷了路,误打误撞闯进重花殿,他也不会知晓里面的秘密。
当天晚上光线很暗。纪烬昭对道路不熟,发觉走错时已经触发机关。
逃命中他滚进暗巷,却不知出口正是重花殿的侧门。
当他推门进去时,烛火随风摇摆,映照出地上堆放的无数死尸。
他依稀认出了北霄派的衣服,也看到了赤鸦堂的毒镖。万铁堂的腰饰,福远镖局袖上的团花。
各门各派,叫得出名字的,和叫不出名字的。
这些尸体姿态狰狞,手脚残缺,有的像被野兽活生生撕开肚皮,肠子肝脏流得到处都是。
“瞧瞧,是谁偷跑了进来?”
熟悉的嗓音响起。
纪烬昭循声望去,在大殿后方台阶上看到堆成山的尸体——两个相同样貌的少年,正随意依靠着坐在上面,衣衫半裸,长发披散。
艳丽而精致的面容,此刻微微泛起红晕,仿若身陷极致享受之中。
到处都是血。
那些猩红色的汁液,沾染了他们的唇角下巴,顺着优美的脖颈流淌而下,浸湿大半身体。
这景象无比美丽,却又可怕至极。
“……教主。”
纪烬昭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浓郁的铁锈味随着呼吸灌进喉咙,堵塞气管,堆积在整个胸腔。
“这可真是稀客……”
尸体堆上的少年漫不经心地说着,用手点了点纪烬昭身后的侧门。
“我没听到外面动静,门里面有暗道?奇怪,完全没有印象。”
“是你记性不好吧?”
另一人笑着凑过来,舔了舔他手指上的鲜血,“毕竟过了三十来年,当初亲自造的机关暗道也忘记了……”
两人聊着完全不相干的话题,语气平常轻松。
纪烬昭站得僵直,某种难以言喻的恶寒感从脚底生起,密密麻麻爬遍了身体。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