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明余光瞥见内视镜倒映着的他，这通生的警惕宛如利剑狠狠刺向了他的心脏，他握紧方向盘，两手青筋鼓起??，历来是天之骄子的他却红了眼眶。
“小言，对不起……“
心中一遍又一遍念着。
可他知道，他听不进去。
……无需他指路，他却能无错将他送到了他居住的公寓。
季修明望着后座上埋头的沈颂言，有些不舍得让他下车，可又想到他已经败光了他的信任，倘若继续下去，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会理他？他赌不起。
自嘲笑了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这样犹犹豫豫了，深吸一口气，偏头望向后座上的沈颂言，温柔说：“小言，到了。”
沈颂言这才有了动静，见他抬头，季修明连忙下车，迅速来到后门为他开门，沈颂言面无表情下了车，一语不发朝漏洞走去。
季修明连忙跟上去，关切说：“太晚了，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
沈颂言停了下来，他侧身望着季修明，几秒过后却嗤笑一声，“季修明，你也配跟我提安全？“
季修明顿时手脚发凉，他眼里的讽刺那么明显，刺得他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张了张嘴，试图再念一遍他的名字，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喉咙像是吞进了一大口黄连。
沈颂言冷漠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季修明回到了车上，却没有离开，他清晰记得他的楼层，一眼就能找到他的窗户，他点燃了一支烟，见到窗户亮起了灯，总算放下了心。
他一直守着，知道窗户的灯灭了，烟吸完了，他还是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