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后知后觉自己竟贴在Alpha肩上睡了许久。
“不好意思，睡着了。”他对贺戎道歉。
“没事，电影确实没什么意思。”贺戎小幅度地动了动肩膀：“走吧。”
出了电影院，等电梯去地下车库的时候，盛颜兮想了想，扯扯Alpha的衣摆：
“其实我不太喜欢校园电影。”
贺戎投来疑惑的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盛颜兮抿抿嘴，艰难地开口：“因为我的校园生活，实在太糟糕了。”
“被孤立，被排挤，被造谣，被不安好心的人接近。”
“总之就是不想回忆。”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贺戎用嘴唇贴贴Omega的额角：“以后有我保护你。”
盛颜兮笑了笑，没把贺戎口中的以后当真。
·
到家后，盛颜兮洗了澡，坐在房间里给肖像画上色。
贺戎端着杯牛奶进来，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直说。”盛颜兮瞥Alpha一眼：“你今天下午都被这画搅得心神不宁。”
贺戎依依不舍地收回黏在画上的视线，问Omega：“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设计稿吗？”
“那有什么好看的。”盛颜兮从平板上调出最近的作品，递给Alpha。
贺戎看不懂Omega的设计，只盯着每幅草稿右下角那个小小的标记看。
趁Omega不注意，他掏出手机，对着平板拍了张照。
做完这些，他起身嘱咐：“记得喝牛奶，别睡太晚。”
盛颜兮在画画时总是很专心，敷衍地点头，不知有没有真的听进去。
贺戎上了三楼，来到一直上锁的储物间，拿出那本保存完好的画册。
他把手按在画册封面上，闭着眼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
几乎是在餐厅看到肖像画右下角标记的一瞬间，他便想起当年白月光给他的画册上，也有这个记号。
虽然后来吃饭时他也试着否定这样离谱的事情，但画册上的标记他看了十年，认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真的会是同一个人吗？贺戎睁开眼，指尖颤抖着翻开画册。
已经烂熟于心的符号展现在眼前，他又把刚刚偷拍的标记凑过去，对比二者的相似程度。
一个笔触稚嫩，一个笔触流畅成熟；一个被小心翼翼地反复勾画，一个带着自信张扬一气呵成。
即使略有不同，但大概形状都合得上。
丝丝缕缕的惊喜从心底流淌出来，贺戎在储物间转了几圈，忍住冲出去拥抱Omega的冲动，重新推倒自己猜测没错的可能性。
联姻对象就是自己找了十年的白月光，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如果只是巧合呢？自己这样贸然地冲出去，怕是要彻底断送和Omega的感情。
况且……
贺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矛盾和纠结。
即使盛颜兮真的是那个他找了十年的人，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兴奋，终究还是因为找到了白月光。
所以就算Omega知道这一切，也不会高兴起来吧。
反倒是更坐实了他喜欢的是当时那个鼓励他的盛颜兮，而不是现在这个朝夕相处的爱人。
“怎么办。”贺戎捏捏眉心，方才积攒的喜悦消失一空。
他盘腿坐在地上，靠着门，思考该怎么证明盛颜兮就是白月光，并且让Omega良好地接受这一切。
冥思苦想良久，他最终得出个最稳妥的办法——
带Omega重回他们当年相遇的地方，看看盛颜兮会不会主动聊起往事。
Alpha一刻都不想多等，想到主意后立刻下楼，去敲盛颜兮的房门。
盛颜兮正喝着牛奶，开门时还端着杯子。
见到Omega嘴角残存的一点点白色，贺戎呼吸顿时沉重起来，忍住亲吻的冲动，用拇指抹去那一点奶渍。
他看着盛颜兮的脸，脑海中关于那晚的画面都变得更加具体起来。
盛颜兮受不了Alpha大半夜忽然站他门口，被什么东西附体似的放空，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你别吓唬人。”他说。
贺戎终于回神，紧张到第一次开口没说出声。
他清清嗓子，对盛颜兮发出邀请：
“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出去转转，吃点小吃。”
“就这点事？”盛颜兮看了眼房间里的挂钟：“凌晨一点半，你来敲门，就是为了这个？”
贺戎点头。
盛颜兮深吸一口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砰地关上门。
他最近就是太纵容Alph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