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陆声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记忆混乱,他有时候也是清醒的,但也没多清醒。
昏聩时就把自己当做乔延岁,甜甜蜜蜜的叫司恒老公,对他撒娇。
清醒时就摔东西发脾气,质问司恒他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司恒不爱他。
司恒没去上班了,每天都呆在医院里照顾他,在他情绪崩溃时安抚他。司恒被折磨得神经衰弱,易爆易怒,却又不得不忍着。
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了,睁着眼睛枯坐到天明,乔延岁和陆声的脸在他脑海里交替着出现,几乎逼疯他。
医生见他状态不对,强硬着让他做了检查,发现他精神状况极其糟糕,给他开了大量药,包括安眠药。
有一次他吃了半瓶安眠药,就在死亡的意志笼罩全身的时候,忽然间就想起了乔延岁。
他想起从前放在自己家中的那瓶安眠药。
乔延岁说睡不着,拿了两片。
可那瓶安眠药至少少了半瓶,他居然没反应过来。
他跑到了卫生间,用手指抠着喉咙,趁着反胃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他还不能死,他想见延岁,趴在洗手台的男人失声痛哭。
疲倦到极致的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陆声的视线从墙面上收回来,痛苦地嘶吼:“司恒,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乔延岁,你为什么不爱我?你凭什么不爱我?”
是清醒的他。
司恒将饭放到桌上,犹如一个木偶:“我爱你,我爱你,行了吧。”
陆声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推进急救病房,抢救了两次。
司恒在外面守着的时候,甚至在心里想着,你快点死吧,大家就都轻松了。
当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当初日子那样难,如果没有陆声帮忙,他早就带着乔延岁上黄泉路了。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就是这八个字一直提着他的脑门儿,迫使他坚持下去。
陆声的精神越来越糟糕,闹得越来越厉害,只有睡觉的时候,司恒才能松口气,摆弄一下手机,不断地按着乔延岁的电话号码,又不断的删除。
他一个电话都不敢打出去,就怕让陆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