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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胆识与境界

第十五章 胆识与境界

精英们的共识

一连几天,馨月的心情都没缓过来,晓惠的投海给了她巨大的打击。生命在顷刻间便消失殆尽,让她感到生命如此的脆弱。这几天她老是往秋兰的公司跑,借此来排遣内心的荒凉和伤感。“姐,你说人的生命怎么这样脆弱,说没一下子就没了,真让人受不了。”馨月对秋兰说。

“唉!有时我信命,有时我又不信,我要是晓惠可能就碰不上这么多事。没男人追我,我就得靠自己奋斗了。”秋兰说。

“说来说去还是‘红颜命薄’,我怎么也不信这个魔咒。”馨月说。

“我听人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你几年前不也是除却肖强不认人吗?”秋兰的话说得馨月不好意思了。

“姐。我那时还不是年轻嘛,哪有识人的本领啊!”馨月说。

“这不结了,咱们也只能这样理解晓惠,碰上个叶保国也就算了,又遇上个天杀的林瑞祥,跟了他六七年又让他把房子给讨了回去,那房子现在涨了二百多万。他倒好,赚了美人,又得江山。好事让他占绝了,这怂人不得好死!”秋兰越说越气,到最后她索性诅咒起来。

两人正说着,高波的电话打来了,“领导,赶紧回来,我要向你汇报一个天大的消息,林瑞祥被抓了……”

“什么——他被抓了?”馨月一下子跳了起来。

“谁被抓了?”秋兰问。

“林瑞祥被抓了!”馨月说。

“我说什么来着,像林瑞祥这种人,不天诛地灭,法理难容。”

秋兰说。

馨月回到公司,高波已等候多时,他一看见馨月,便迫不及待地将他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林瑞祥伪造政府批文,伙同银行内部蛀虫,骗取信贷资金三千万的诈骗行为败露,他的滨海大道工业用地改商业用地申请被搁置下来,中标的“天元大厦”也因资金的查封而流拍。林瑞祥本人因合同诈骗罪锒铛入狱,等待他的将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高波带来令馨月吃惊不小的消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天我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瞒你说,就是没这事,我都想找一帮人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晓惠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让他给活活害死了,你说这气谁能咽得下!”高波余怒未消,狠狠地说。

对于林瑞祥得到这样的下场,馨月还是很意外的。虽然他背信弃义、机关算尽,将“天元大厦”的项目揽入囊中,使了一出瞒天过海的伎俩;虽然他对晓惠转眼无情、赶尽杀绝,玩了一个鱼肉熊掌兼得的拿手绝活,但这些都体现在一个“利”字上。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即使利再大,像他这样的人也不至于以身试法,最终落得一个“呼啦啦似大厦倾”的下场。她忽然想起了在南厦大学听课时老师讲的一句话——“利为万恶源”。这个说法虽然不一定公允,但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什么事都要适度。中国人的中庸思想是有其一定道理的,正所谓“物极必反”,像林瑞祥这样的人,把事情做到了极致,反过来害了自己。

“咱们应当到海边去,做个祈祷,告慰晓惠的在天之灵。恶人林瑞祥得到了报应,她该安息了!”高波说。

“行啊,在晓惠‘百日’的时候,咱们去海边悼念,把这个消息告诉她。”馨月说。

就在林瑞祥被捕的两个多月后,馨月意外收到了建委的通知:“天元大厦”定于十二月二十五日重新招标,望做好投标准备。

物换星移、时过境迁,当馨月得到这一通知时,“南厦房产网”那边也做得如火如荼。招来的六个人各施绝技、大显身手,已形成了一

定的气候。放下初具规模、前景无限的项目转而接手烂尾楼的再建,对馨月来说是得不偿失的选择。况且美国的次贷危机已经逐步波及中国的房地产行业,眼看着全国的房价已开始停滞不前,中国地产界的领头羊万科董事长王石,曾放言中国的房地产业已经出现“拐点”,在全国引起一片哗然,不少人跟着惊呼:“中国的房地产开始出现下滑。”甚至连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白皮书也放言:“房地产业逐步进入调整期。”对于这些报道,馨月一直深切关注着,“城中失火,殃及鱼池”,作为房地产中的一个链条,她岂能不闻不问、独善其身?但从另一角度来分析,接手烂尾楼的再建工作她也是驾轻就熟。毕竟在这个项目上她花去了大半年的准备时间,可谓是倾注了全部心血。如今这个项目又重新招标,不能不引起她的关注。

馨月想了好长时间也做不了决断,于是她打电话给高波,看看他有什么意见。高波来了,当他听说“天元大厦”的项目要开始招标时感到有些棘手,“咱们房产网做得差不多了,马上就有成效了,现在又重新接手这个烂尾楼,你觉得有必要吗?当初没建房产网是可以的,现在一心不可二用,我觉得没必要。”高波说了一堆,最后的结论是放弃。

“第六感告诉我,这个项目还是有利可图的。起码它标的价格不会太高,风险就是来自于眼下不乐观的形势。”馨月说。

“生意场上不是常讲顺势而为嘛,既然大势不好,咱们何必逆天而行。”高波又说。

两人正在讨论,余海伟的电话来了,原来他出国考察回来了,想见见馨月。馨月告诉他自己在公司,请他到公司来。

高波听到余海伟要来,马上站起来准备走,却被馨月叫住了。

“你们俩好久没见了,我在这儿当什么灯泡。”高波说。

“听听他的看法有什么不好,在这方面他毕竟比咱们见识广。”馨月说。

余海伟来了,仍然是那么神采奕奕,仍然是西装革履,有绅士风度。见了面,余海伟学着西方人的礼节,当着高波的面拥抱了一下馨月,高波见状则将头偏向一边,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怎么这回出去这么长时间,有两三个月吧?”馨月问。

“市政府组织的考察团,我因项目需要,就在德国住了一段时间。”余海伟说。

“有件事想与你聊聊,征询一下你的意见,不知你有无兴趣?”馨月说。

“什么事?说来听听。”余海伟边说边做了个手势,彬彬有礼。

馨月就将“天元大厦”的招投标情况一一做了介绍,末了她说:“项目的本身没什么问题,关键是目前全国的房地产业形势不好,虽然南厦还没有出现下滑形势,但也是寒冬来临,市场观望气氛很浓,而且只会越来越浓。”馨月说。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市场,绝非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中国。进入WTO以来,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步伐越来越逼近我们,这就要求我们放开眼界看大势,如果我们不具备这样的头脑,早晚有一天会被淘汰。你说的这个项目我也有所耳闻,林叔叔也参与过这个项目,后来听说他被抓了。就这个项目而言,在南厦绝非这一个,还有四到五个。放在前两年,如果接手,到现在起码已售出一大半了,也就是说投入的资金与回笼资金基本成正比,风险能得到控制,这样的项目是可以接受的。但现在的形势是,美国的次贷危机直接导致了美国整体经济的下滑,有可能造成美国自二战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危机,而这种危机会让全世界跟着颤泣。由于中国是美国的第二大债权国,美国的危机会导致中国金融业的严重紧缩。宏观调控、银行紧缩最明显的表现是企业关闭,失业率上升;百姓手中无钱,购买力下降,最终导致房子会卖成白菜价。这就是世界经济一体化带给我们的结果。最近中央经济频道报道了一湖南女孩在深圳买房,最终连首付款都放弃了的新闻。所有的这些现象都表明房价下跌的速度是惊人的、可怕的。”余海伟滔滔不绝的一大篇宏论让馨月不得不叹服,墨水多的人就是比自己看得远。

“你的意思是眼下不宜接手?”馨月问。

余海伟耸了耸肩,双手做了一个手势,说:“当然了,这个烫手山芋会让你一败涂地、债台高筑、苦不堪言。”

坐在一边的高波对余海伟一副高谈阔论、洋洋洒洒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扯得太远了,一栋烂尾楼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复

杂,南厦这个地方我知道,由于人文地理的差异性,这里的人观念一般比较传统。当全国的经济高歌猛进、跨越式发展的时候,这里依然是不紧不慢地稳步前进;当经济停滞不前或者发展缓慢的时候,它还是老牛拉破车照旧前行。这就是南厦,它的特色也在于此。所以我对接手楼盘的事既不看好也不唱衰,因为这里独特的习俗,会产生独特的经济现象。”高波说。

“这么说你支持这件事?”余海伟说。

“支持又怎么讲,不支持又怎么样?”高波说。

“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那投进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而不是纸片。”余海伟说。

“银子怎样,纸片又怎样?不过是一场游戏,就看你有没有胆识了。”高波不以为然地说。

“你不出钱当然这么说了,现在的时代是置气不如攒钱,懂吗?”余海伟有点挑衅地说。

“谁说我不出钱,要是接盘我会倾囊相助。”高波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你有几个钱,敢在这说大话。”余海伟轻蔑地看着高波。

“我是没有钱,但是真正接手了,缺多少钱我拿多少钱。”高波偏有那么一股劲,他笑着看余海伟。

馨月本来是请余海伟帮着分析一下形势,有助于她的决策,一看两人斗起嘴来,很生气,便说:“让你们来是讲建议的,谁让你们打口水仗了。”

高波见馨月生气了,自然不说话了。而余海伟却不以为意,仍然看着高波说:“馨月,你可不要听他的,这家伙满嘴胡话,会误大事的,你听了他的话,不但倾家荡产,弄不好还得欠一身债,得不偿失啊!”

高波本来不说话了,听余海伟这样讲有些火,但看馨月一直看着他,便压下火来。

“说完了没有?”馨月拉下脸来。

“跟这种没文化的人在一起,你可要当心呐。”余海伟仍喋喋不休地说着。

馨月逐渐看清了余海伟的人品。如果说先前她对余海伟的渊博知识和气质颇为欣赏的话,那么随着接触的增多,她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余海伟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和馨月的相距甚远,就连两人看问题的角度也是各执一端,至于个人生活和习惯,更是南辕北辙。馨月最忌惮男人的生活作风过于开放,而余海伟恰恰如此。在馨月的心中,余海伟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丈夫。而这点也只是她内心的想法,高波和余海伟都浑然不知。

今天的会面让馨月意识到余海伟的胸襟太狭隘,恐怕今后连朋友都难做了。她很纳闷,余海伟为什么一见高波,便不能自已了。高波虽然没有余海伟文化高,但每次都表现出妥协、退让,这让馨月替高波感到不平。

“你走吧,我不想听你们吵架。”馨月对余海伟下了逐客令,她觉得不这样做事情永远不能完。

“怎么,你让我走,让他留下?”余海伟感到意外,他没想到馨月会用这种态度对他。

“是的,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馨月斩钉截铁地说。

“你没搞错吧,走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余海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馨月。

“是的,请你走!”馨月目光坚定地说。

“我走!”高波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馨月,我想和你谈谈,咱们好久没在一起谈话了,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余海伟想缓和一下气氛。

“没必要了,你的话我已经听明白了。”馨月站了起来,一副送客的姿态。

“你好好想一想,我觉得咱们俩是合适的。”余海伟还想挽回自己的不利境地。

看到馨月不说话,只默默地望着他,余海伟知道两人的关系完了,他在馨月心中的地位完全被抹去了,最后沮丧地离开了馨月的办公室。

看着余海伟悻悻地走了,馨月的情绪也开始变得黯然起来,这个结果是她没想到的,也是最不愿看到的,但许多事情并不是凭个人主观

意志就能转移的。馨月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正当她还在反复想着这个问题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回新加坡已久的周经理打来的。“我想你应该在南厦,所以到了酒店就给你打个电话,还好吗?”周经理说。

“你到了南厦,在哪家酒店?”馨月听到周经理的声音感到分外的惊喜。

“我在‘海岸一号酒店’706室。”周经理说。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馨月放下电话开车奔向“海岸一号酒店”。周经理早已在楼下咖啡厅等候了,见了馨月自然格外亲切。两人已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了。“看你的样子,越来越成熟自信了。”周经理一见面免不了夸上馨月几句。

“我现在都愁死了,每天被一些烂事困扰,左右不是、进退维谷,现在才真正懂得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馨月像遇见多年的老朋友,一见面就大倒苦水。

“什么事能让你愁成这样,说来听听。”周经理倒蛮有兴致地问起。当馨月原原本本地把投标“天元大厦”的前前后后介绍完时,周经理的表情也由先前的轻松变得愈发凝重。“这个项目,我在时就知道,但当时无人过问,也就没在意,听你这样说,事情还真有些复杂。目前中国的房地产业我也有所耳闻,‘拐点’这个问题在中央电视台多次出现,这说明目前的房地产业确实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市场无人问津。这不是一种正常的现象,是受到了外力的干扰和影响才产生的,而不是其本身的结构问题。根据有关资料介绍,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在加速行进,而这种变革直接催生了房地产业的飞速发展,这个大趋势是不可能改变的。所谓‘拐点’只不过是水流的回潮,是潮头回落向新的高潮跃起而暂时处于低点的折射,并不代表再无冲浪的劲头和力量。”周经理运用形象的比喻道出了房地产业目前的状态。

“你认为当前的形势是暂时的,是来自于外界的影响?”馨月很急切地问。

“是的,以中国十三亿人口城市化的进程,至少在二十年内中国的房地产不会萎缩,相反会愈来愈快速地发展。当然这取决于城市的综

合优势和地缘优势,不同的城市会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比如北、上、广、深,它们就可能比一般的二三线城市发展得好;又比如有些旅游风景城市,如杭州、三亚、厦门等适合人居的城市,它的发展空间也同样巨大。你说这些吸引人的风景城市,有什么理由让它的房子变得像白菜一样的价格呢!”周经理仍在举例阐述。

馨月的眼睛有些亮了,余海伟从一个侧面谈了他对当前中国房地产业的看法,而周经理又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同一个问题,而且生动形象、比喻贴切,让她觉得漆黑的屋中突然打开了一扇窗,使整个房间明亮起来。

“你的观点让我豁然开朗、眼前一亮,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馨月打从心底里佩服这位当年的上司、成就了她第一桶金的领导。从这一刻起,馨月更觉得一个人的头脑要不断地更新和升级,才能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从余海伟到周经理,他们都有着一套自己独特的见解,而这种见解的背后,有一定的知识积累和认识未知世界的方法。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的“长江商学院”的办学宗旨,他们不就是为适应世界经济形势努力培养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中国企业家的摇篮吗?她觉得“长江商学院”对她来说吸引力是越来越大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在国内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吧?”周经理说。

“旁观者清,当事者谜。南厦的一些房地产项目也开始降价,位于湖、海、山,属南厦龙头地段的‘国际大厦’原定上市价为每平方米两万三千元,现仅以八千八百元开售,更让业界大跌眼镜的还有保税区边的‘青山小区’,现房出售竟打出每平方米六千八百八十元的价格,令整个南厦一片惊呼,唱衰的还不止这些……”馨月说。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逆向思维,古人范蠡就懂得当一种商品处于热销时,应尽快停止进货,反之当一种产品滞销时,应大量收购、囤积,等待时机。美国股神巴菲特有一句至理名言:‘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两者说的都是同一道理。”周经理引经据典地说。

“这么说,你赞成我参与‘天元大厦’的竞标?”馨月说。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缺资金,我还可以入股三百万,算我对自

己观点的佐证和抵押。”周经理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的话让我有了信心,咱们赌一把,看能亏成啥样。”馨月变得信心十足了。

“你对这项目还是没自信。我大致算了一下,即使按楼面价五千元每平方米,咱们也还能持平。天元大厦的地段怎么也比青山小区要好多了,如果售价每平方米超过七千五百,咱们就开赚了,风险还是可控的。”周经理说。

听了周经理的一番话,馨月心里基本有了谱,但是鉴于前次竞拍事件,她不想把还在酝酿的事或者说没到手的项目讨论得太详细。于是,她说:“你来了我很高兴。这样吧,咱们把高波、肖文良都请来,大家聚聚,顺便把你的观点亮给他们,如果大家没意见,咱们再来一次大合作,好吗?”

“我也正有此意,想约他们聚聚,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很想他们。”周经理很高兴地说。

高波、肖文良来了,老朋友相聚自然格外亲热。吃饭时,周经理又向大家阐述了他的观点,并且提出再次合作的建议。

肖文良沉思了许久说:“周经理的观点我还是基本认可的,这样吧,鉴于项目还没拿到手,容我回去考虑考虑,等竞拍成功了再定。”

轮到高波了,大家把眼光对准了他。“都看着我干吗,关键是你们的决心有多大,别到时左顾右盼的。要想干就得豁出去!什么叫胆识,就这时候才能看出来,我把全部资产都押上,大不了,赔光了,我还回去卖灯具,我还年轻,年轻就是我的优势。”高波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高波的一席话说得众人鼓起掌来,惊得四周的客人都引颈相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高波的话让馨月心里热乎乎的,这个看似顽劣不羁的小伙子,每次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风雨同舟,跟着馨月走了六七年。而这几年一路走来,馨月一直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从不给他非分之想的空间。久而久之,高波也看出了端倪,但他仍一往无前地追随她,无怨无悔、始终如一。想到这些馨月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高波倒没有察觉到馨月的目光,仍继续说:“咱们哥几个这回干的可不

比前次,项目大、资金多,而且管理要加强规范化。至于市场,需要我们做的工作更多了。”

眼看竞标的时间要到了,馨月打电话给高波,想落实高波最后的态度。资金的投入她和高波将占到百分之七十左右,高波的态度将直接影响这场投标的走向。

高波来了,看样子情绪并不高涨,反而显得很低落。

“怎么了?像霜打的茄子。”馨月想刺激他一下。

停了好一阵子,高波才冒出了一句:“没情绪。”

“怎么没情绪了?”馨月说。

“告诉你也没用,你也解决不了。”高波说。

“你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咱们俩在一起五六年多了,你有什么事我不知道!”馨月说。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高波忽然反问了一句。

“招标马上开始了,想最后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投不投,投多少?”馨月说。

“这事不早就说过了,有多少就投多少,这么大的事,我岂能当儿戏!”高波说。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不怕跟着我倾家荡产,赔个精光吧?”馨月说。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听得叫了一声哥,为你献出头一颗。咱们俩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了解我吗?”高波显得很委屈,“其实,做这个项目,就我个人而言,是不大愿意伸头的,但看你那么执着、坚定,我就努力说服了自己,既然我认定了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冲上去,让你看着我高波是什么人,患难见真情。如果我的一千多万真的赔光了,能让你看到我的这颗心也就值了,这就是我坚决和你干下去的理由。”高波又一次地敞开自己的心扉。

高波的话句句掷地有声,让馨月感到一阵暖流沁入心田,她确实被感动了。多年来,她的心一直冰封着,对谁都没有敞开过,但高波今天的一番话真的让她格外感动。以前,她从来都是以大姐姐的心态看待高波,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欣赏与渴求。今天,她的心态

变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一个男人肯为他爱的女人不顾一切,抛弃财富、名利、尊严,足可见这个男人是可以依靠、信赖,甚至可以携手同行、陪伴终生的。男人能有这些担当,女人还要什么呢?馨月从那一刻起,就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她要不顾世人的非议,摈弃传统观念,义无反顾地跟着这个小男人走下去。或许她还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但她会无怨无悔,直到老、直到死。

投标意外成功

竞标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馨月和高波、周经理就来到招标现场。到了九点半,现场依然没有什么人,馨月怀疑是否推迟了时间或者另有什么原因,她想让高波去打听一下,还没等高波起身,会场的门口一下子涌进了一群人。当招标人宣布投标开始时,场上又增加了五个人。

“六千五百万!”场上喊出了竞标的价格。

馨月举起牌,没有任何人跟着举牌。

“六千五百万!”连着又喊了两声,仍然只有馨月一人举牌。

“成交!”最后槌声落下,馨月竟意外取得了中标权。

谁都没想到今天的招标会是以这样的形式收场,高波和周经理也都万分惊讶。房地产萧条,顷刻间就落入万马齐喑、无人喝彩的肃杀境地。中了标的馨月虽然以起拍价拿到了这个项目,但现场的冷清也让她始料不及,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断是否正确,是否真的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