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言琢会心软。
赌注就是他的一切。
如果言琢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么沈麒的精神会在这些世界里慢慢消磨殆尽。
他用他唯一的退路,赌的不过是言琢的一个回头。
哪怕言琢真的走了。
他也要言琢永远记得他。
他赢了。
言琢到底还是不忍心。
一场眼见就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宫变就这么消弭与无形之中。
谁也不知道帝后关着门说了什么。
只知道最后君后是被皇帝陛下抱着出来的。
据离得近的臣子描述。
君后的眼圈还是红的,浑身无力,细白的手腕上隐约可见青痕。
相比起君后的惨状,皇帝陛下显然是心情甚好的。
大手一挥,和和气气的好像之前说要“格杀勿论”的人不是他一般。
甚至还亲自上前扶起了老崔相。
帮人掸了掸灰,又整理了衣物。
而后退后几步。
作了一个深深的揖。
“崔相莫怪,小子之前迷怔了,险些犯下大错,还望崔相既往不咎。”
姿态不可谓不可谓不低了。
这么大一个台阶,崔慎哪有不下的道理。
一时君臣相欢,好像之前的不虞根本不存在一般。
年纪大一些的臣子怎么看怎么熟悉。
果然是萧家的传统。
个顶个的不靠谱。
还得看皇后的。
这么一想,此时待在銮驾内毫无声息的君后就得到了大家发自内心的敬意了。
君后真是。
舍小我为大我。
贤德昭昭!
这个天下离了谁都不能离了君后。
看这个样子,以后要辛苦君后的地方多了去了,可不能再说君后不好了。
尤其是回朝之后,温家父子更是主动上交军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我等武夫,不通诗文,也听过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今天下初平,理当物归原主。”
景炎帝自然不受。
君臣三求三让,最后景炎帝还是收下了兵符。
转而敕封温茂辉为靖王,世袭罔替。
次年又下诏封温言琢为二圣,一切规制与圣人同。
景炎十年,温翰林请旨开科举,广招才学艺能之人,扩充翰林院。
……
历史渐渐与苏润知道的重合,萧烺和温言琢君臣相得,二圣临朝。
天下人都知道景炎帝与温言琢年少定情,结发夫夫,志趣相投,内开科举,提拔寒门,压制世家;外拓疆土,史称元景之治。
景炎四十五年,帝后同时闭上眼睛,溘然长逝。
天下人莫不悲痛不已。
而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中。
随着机器的蜂鸣声响起。
床上躺着的少年慢慢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