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章帝急着将其收复的原因。
所以镇守西南之人必须是新帝的心腹,又要是军将出身,还要家世能唬住人。
数来数去,也就是一个温言瑞了。
当然,依着萧烺所言。
萧子鸿可以等。
但他不想等。
他刚刚才差点失去温言瑞。
若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他当然只能选择背负自己的责任。
但现在有了更好的人选。
辽东战役,萧烺把控后方,无论是与朝中交接还是物资运作,方方面面都极为周全妥帖。
如今他身边还有一个温言琢相助,萧子鸿就更放心了。
章帝自然是失望的。
天下父母爱幼子,对于长子却总是带有期盼的。
他自然是疼爱萧烺的,但另外的孩子也同样是爱的。
萧子鸿作为长子,从来都是他心中的储君之选,他也费尽心力去教导他。
但最终走到这一步,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凤奴我儿,你是家中长子,国之储君,这位置,我没想过给除你以外的人。”
萧子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眼圈也红了。
“阿父之心,我自是知道的。”
章帝看了看他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
“你可是真的想清楚了?雀奴说的也不失是个法子,你若是真的中意温家大郎,阿父能成全雀奴,自然也能成全你,你不必为此事就轻言废储。”
“阿父当知我,温郎不过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萧子鸿语气愈发郑重。
“三弟比我合适,阿父又何必拘泥长幼。”
父子俩开诚布公,细细掰扯一番。
待得萧子鸿离去。
章帝呆坐片刻,突然往后一仰,望着墙上的画像。
“谁能想到,我萧家儿郎,尽落了温家那莽军汉家了。”
又想到若是蔚后还在,大抵是要笑他五十步笑百步。
说人温茂辉是军汉,他萧章不一样是军户出身。
一时又有些怅然。
这承乾殿,太大了。
做阿娘的不在了,他这个做阿父的,虽然年纪大了,总还能护着自家孩子。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要有个知心人陪着。
他的凤奴,若是一个人待在这殿中,怕是也会冷吧。
建元二十五年,太子萧子鸿自请废储,朝野皆惊。
萧子鸿亲近的几位,早已被知会过了。
虽不甘愿,也不好多说什么。
至于其他的官员,另有心思的自然不开口。
倒是亲皇的中立直臣,闹闹哄哄的。
又是什么太子乃国之储两,无事轻言废立,实为不吉云云。
闹到最后,还是章帝一怒,终结了这场闹剧。
“天下总归还是姓萧的,我只闻夺嫡的,没听说过不愿意还要被架上去的。”
既然废储之事定了。
章帝也就顺势下旨,立了萧烺为储君,省得回头还要再吵一次。
就这样,底下大臣们还没反应过来,储君就换了个人选。
倒是有言官气得直骂荒唐,但到底也没能掀出多大水花来。
说到底,章帝那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总归换来换去都是萧家的,谁当都一样。
甚至,大多数世家是情愿萧烺上位的。
与在蔚家长大的萧子鸿相比,萧烺与外租蔚家的关系肯定要稍稍疏远一些。
他又素来是出了名的性子柔懦温祥,要好操控的多。
只是随着立皇太子诏一起颁下的册温言琢为皇太子妃诏,又让群臣想起来,这位新晋太子没有娶妃,而是与温家二郎结契了。
这就意味着,晋朝的未来国母,是一个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