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狐妖
望玄宫所在之山的山脚，一座平平无奇的土地庙。
庙祝打开了庙门，向周雪意行过礼后，也不多说，直接领着她到土地庙之下——地牢。
望玄宫能成为连绵数百年的一道强横势力，屹立不倒，并不是只会看星星。
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望玄宫也有一只手在那里搅弄风雨。只是，柳成荫离去的太过突然，还没有好好地将这一切传承给周雪意，也没有给予她足够的关于恶的教导。
恶，是不需要教导的。尤其是在拥有了长虹剑以后。
地牢里摆着一整面墙的刑具。
周雪意一眼看见黑炭。
木偶、稻草，都是草木。
草木最怕什么？
火。
烈火焚烧，灰飞烟灭。
“你眼中的人类是怎样的？”
周雪意用一张火符轻轻松松点燃了炭火，正在等待炭块烧得又红又热。
“柔弱、卑微、自私自利，还有残忍？”
周雪意替木偶说了。炭块烧得火红，她抓住木偶那一只稻草手，插入燃烧的炭块里。
“啊——”
惨叫声回荡在地牢，姜舜洵默然，辟邪皱了眉：“把他的嘴塞上，喊叫声太难听。”
这个世界上，事物千变万化，但是有一种叫做本质的东西是不会随着表象变化而变化的。
木偶妖怪，即使他是小有法力的妖怪，本质上也是一只包裹着稻草的木偶，怕火。
这不，他的右手就烧没了。
“好像很痛哦。”周雪意一脸新奇无辜，眼神冷漠，笑，“我觉得刚才的喊叫声很好听啊，再来一次吧。左手还在呢。”
于是，“啊——”
木偶的左手没了。
周雪意看他痛得抽气，却不交代郑守拙的下落，用镊子夹起一块炭，捏住木偶的下巴。
“是不是觉得都是小意思？那就把这块炭吞了吧。”她转头看向姜舜洵和辟邪二人，“你们说，这样他身体里会不会着火啊！”
燃烧木炭火红的光照着她的脸，森冷决绝。
她转过头，将木炭放在木偶人的脸颊边，热度灼烧着他。
“说，我师弟在哪儿！”
木偶瑟缩、恐惧、颤抖：“我说，我说——”
“他被九尾狐藏起来！九尾狐附身在皇后的身上！”
皇后果然有问题。
周雪意原先就疑惑，皇后怎么会突然以一个梦为由头，让望玄宫搞一个九尾狐像去供奉。
原来如此啊！
原来皇后被狐妖附身了！
“具体在哪儿？”
木偶鼻涕眼泪一大把——他一个木偶，竟然还有眼泪，当了妖怪化作人形真是不一样了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郑守拙不愿意造九尾狐像，狐妖娘娘很生气，折、折磨了他……”
木偶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周雪意一脚踹翻木偶。
“死了就死了，少了他，你就是唯一的大司命。”辟邪满不在意，甚至毫不在意姜舜洵的在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他死，死生有命。”
姜舜洵眉头紧皱，看向辟邪的目光满是不赞同和警惕。辟邪，长虹剑的剑灵，想来，周雪意有时身上涌现的杀气，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还未开口，周雪意道：“他是我的师弟！”
幽暗的地牢，周雪意定定看着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