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我八岁开始,我就发誓不会让私生子和小三好过一天。”
“……”
江延将要说出安慰的话,直接哽在了喉咙。
“呃…那他们现在呢……?”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好的很啊,母子占了半山别墅,以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江延:“……”
他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陈尹年冷笑,他没说的是,现在百分之三十都是他的。
“从我开始跟他们作对那年,我就被以各种理由承受我爸的家法,那狗娘养的干坏事之后全都会嫁祸到我身上,我爸打在我身上的,我会加倍从他身上打回来。”
“次次都是如此,最后我彻底懒得回家了,在学校外面跟小混混巡街收保护费干了好几年,直到有一次我打断了私生子的腿,接着被那女人找来的心理医师诊断为狂躁症,我爸直接将我送进了疗养院,我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年。”
陈尹年用着平淡的语气叙述了他整个人生,轻描淡写,好像无关痛痒一般。
但是江延听着听着,心脏实打实地揪了起来,年少失恃,有着一个心机的后母和一个装可怜的弟弟,一个不被理解的严厉父亲,整个被误会的童年,江延沉沉地看着他,心软到发涩。
“不要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陈尹年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现在很好。”
但是Beta还是爬上他的肩头,伸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肩膀,僵硬地安慰,“都过去了……”
陈尹年心里嘲笑,但是嘴上却道:“那延延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
“好。”江延重重点头,心里几乎都要融化了。
“真的吗?”对方用着迟疑的目光看着他。
江延瞬间皱巴了心脏,赶忙证明自己,“当然!”
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受伤严重的那一个,带着满头伤和血渍,从江婉那里学来的,给出自己的诺言,“拉钩。”
再后来的事情,江延就记不清楚了,在他许诺完之后,间歇性的晕眩又一次袭击着他,他半昏半醒,但他知道陪伴着他的一直是陈尹年。
在昏迷的时候他就在想,他如此幸运,竟然遇见一个这么好的人,他希望自己能护到对方最后一刻,但也在隐隐遗憾,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出去,对方还会记得他吗,或许也不需要他这轻飘飘的承诺了吧。
昏沉间,陈尹年握住了他的手,他们的手掌合在一起,给予彼此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