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畅通无阻地走进民政局,按照流程,本来是先排队,再拍照。但是今天人格外的少。
江延脑袋里一片晕乎,就被带进了拍照室,他抬头看着正在和拍照人员和煦说话的陈尹年,他几乎都快要怀疑,是不是他收买了这里的人。
但是发烧使他脑袋里装不下任何东西,刚才他还痛哭一场,差点缺氧昏过去。
江延被陈尹年安排坐在一边,陈尹年交代好一切之后,走过来,蹲下身帮他把外套脱下来,整理刚才在车上被迫穿上的衬衫。
衬衫的衣摆有些皱了,陈尹年耐心地用手一点点整理好,帮衣角掖进裤子里,最后撩着江延前额的发,“延延,该剪头发了。”
已经被威胁到缴械投降的江延,此刻情绪毫无波澜,微微抬眼看他。
陈尹年看着他,眼带笑意:“记得第一次见到延延,当时延延还是个见青的平头,能看见一个圆圆的脑袋。”
江延听见他这话,心里有些抵触,他抗拒一切之前的事情,因为清晰的往事时刻会提醒着他此时的荒唐,但陈尹年好像还陷在回忆里,“那个时候延延还会做饭给我吃……”
陈尹年用手摸着他额上的疤痕,而江延则微微转头躲过了,而陈尹年也不恼,又用手强硬地掰正了江延的脑袋,“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要结婚了不是吗?”
正当这个时候,摄影人员摆好了所有设备,陈尹年拉着江延的手,一步步走到红色背景布前面。
强光打在江延的脸上,让他有一瞬间睁不开眼,脑袋晕眩得更加厉害,他被陈尹年摁在一把椅子上坐着。
他们两个人都穿着白色衬衫,端端正正坐在一起,正当摄影人员喊着“三二一”要拍摄的时候。
“等一下。”
陈尹年突然出声。
江延的心脏也跟着声音强烈颤动了一下,他转头去看陈尹年。
只见陈尹年缓缓地蹲下身,单膝跪在地上,江延下意识别开眼,没想到陈尹年跪下之后,倾身将江延散开的鞋带慢慢系上了。
而后抬起头,看见江延正在愣愣看着他,脸上还有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激动害羞,而染上的两团红晕,他姑且先认为是后者。
见到对方呆呆的样子,不由得狡黠一笑,伸手又将江延的衬衫领子整理了整理,“延延,我们的‘结’不能散,不管是今天的,还是以后的。”
闪光灯闪烁,像是放了一个巨响的烟花,“轰”得一声在江延的脑子里炸开,他就站在炸开的烟花正下方,烟花四散开来,垂落在地上的一个个花火,威胁的信号向他发出,但是他离得太近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