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定是他……
“塔塔塔。”
沉闷的脚步声,踏在地上,在黑暗中响起,正在一步步朝他走近。
江延闭着眼,一动不动,装作还在沉睡的模样。
脚步声没有了,人已经在他床边站住。
江延连呼吸都忘了,他觉得自己此刻如同案板上的羔羊,随时会被吞吃殆尽。
半晌,他觉得一双手,慢慢触到了他的肩膀,虚虚地顺着缓缓往上,鬼魅一般,最后在他的额上停住。
跟着那手一起停住的,还有江延的心跳,他连呼吸都忘了,他几乎费劲所有的精力才克制住自己不颤抖。
黑暗中的男人,正极致温柔地抚摸上他额上那个疤痕,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触摸他的人忽然凑近了,鼻息都喷薄在他的脸上。
带着那独有的迷迭香。
近乎梦魇一般的味道,让江延绷直了脚背,清泪在紧闭的眼角缓缓滑落,他再也忍不住了。
内心在渴求,心脏在狂跳,不要被看见,不要被看见……
那带着嘶哑,独特的男性嗓音,如丧钟一般在他耳边敲响。
“江延,你怎么不乖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间灯再次亮起,外面嘈杂声依旧,一切安然无恙……
江延仍然不敢睁开眼,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好久,身体一抽一抽开始崩溃哭泣起来。
丧钟为谁而鸣?
陈尹年敲响的丧钟,为江延而鸣——
一场名为狩猎,实则逃亡的游戏再一次展开。?
06 做错了就要有人付出代价
江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压根没有想到陈尹年竟然会堂而皇之地走进他家,像这样究竟有多少次,多久了……这些问题他想都不敢想。
或许第一种办法已经完全不行了。
他按捺住恐慌,强忍着镇定,照常去公司打了卡。
看见公司人来人往,他都不禁想,这里面有几个是陈尹年的眼线。
果然下午,王鑫就叫他去签调职的协议,说下午可以不用上班了,回去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安排车到A市。
江延拒绝了,垂眉有些磕巴道:“不,不了,经理…我还是先把手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
王鑫大笑直呼他负责能干。
江延回工位拿了重要东西,跟同事说下去买东西,而后就直奔回家了。
他硬着头皮走到一家小卖部,跟老板说,可不可以借用他身份证买一张车票。
老板抬眼,用另类眼光打量他一圈,“小伙子,你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