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会主动找我说话。
我……很不习惯。
今天也是如此。
也许是不舒服,我蓦然感到无比委屈。
一连两节课下来,都趴在了桌子上。
谢千舸抿唇看了我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今天不舒服?」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有些小情绪。
我自己都疑惑从何而来的小情绪。
后来人们称作「作」。
他微凉的手探过来,「没发烧。」
下一秒他握住我的手臂,我疼得直抽气。
「松、松手。」
他眉头一拧,不由分说地把我的衣袖往上卷,看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瘀青。
我瑟缩回去,「你干嘛!」
他眼光沉沉,离开位置向林茵茵说了什么,又回来把我从位置上拎起。
「去校医室。」
他说话声比那日篮球赛还冷,像淬了冰碴。
校医阿姨看到我的伤倒抽口气,「谁打的?」
谢千舸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觉得只要我说出名字他就会去拼命。
我没想到她可以一下子看得那么明白,掩饰道:「没有谁,我自己……」
「小姑娘,这可骗不了人啊。」阿姨给瘀青的地方上了层药后,又问,「其他地方还有吗?」
在后背,我瞄了眼倚在墙边的谢千舸,没有说话。
他看见我躲闪的眼神,转身离开房间。
等他再进来时,药已经涂好,我手上还拿着阿姨给我的药膏。
「谁打的?」
我有些刺,笑问:「难道你会帮我打回去吗?」
「会。」
他下颌一紧,近乎咬牙切齿地说:「我会要了他半条命。」
他那恶狠狠的表情,是我头一回见到。
他在我眼前除却最开始的淡漠,后来是强势的温柔。
他对我很好很好,比我的亲人都要好。
「如果说,是我爸呢。」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谢千舸刹那间错愕。
我笑着说,「同桌,我并不值得你那么好的对待。」
你总是叫我月亮,可月亮高悬于天边,发出莹莹圣洁的光,高贵清冷。
我这个陷入烂泥的人,又怎配得上这个称号。
记忆里的父亲鲜少有温情的时刻。
他是残暴的、酗酒的、无情的。
很小的时候,我看到他喝得大醉,在我妈收拾桌面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他扇一巴掌。
嘴角溢出来的血把我吓得掉眼泪。
但我不敢哭,因为会迎来他的暴打。
街坊邻居时不时被我家的争吵搞得不得安宁,一开始总会劝母亲离婚。
可是,妈妈每次都拒绝。
久而久之,无一人再劝。
邻居间有个黄叔叔,他性格温柔,心肠好。
不知是第几次的争吵过后,我妈与黄叔叔遇上。
他瞧见妈妈脸上的伤,从家里找出一堆药送给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