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癌症晚期
苏月在这些干稻草上通通撒上汽油，全部点燃，然后像是个女疯子一样，把自己和秦湛牢牢地锁在了一起，“我知道我活不了了。秦湛，我活不下去了，你也休想和苏默晚那贱人双宿双飞！既然你活着不肯和我一起，那你就陪着我一起死！”
火势汹涌滔天。烟气弥漫。
温度越来越高。
苏月扒着秦湛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说：“秦湛，我爱你。秦湛，我爱你……”
秦湛强撑了一会，耳边似乎听见了苏默晚的呼唤，也似乎听见了救护车赶来的声音。再到后来，他的意识就完全消散了。
他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的苏默晚。
那时的苏默晚才小小一个，矮矮的，瘦瘦的，她却趴在雪地里帮他找了二十分钟的车钥匙。
“苏默晚……”
苏默晚醒了。
醒的时候，四周白茫茫一片。
她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苏默晚！苏默晚你醒了啊！”耳朵是宋慕泽清越的声音。
意识慢慢回笼，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通通涌入脑海，她仿佛再次看见了秦湛为了她纵身跃入火海，又看见了苏月像个女疯子一样将她踹下了楼梯。
“秦湛！”
苏默晚猛地坐起身，一声惊呼。
宋慕泽眼神微微暗了暗，但没一会，眼睛又亮起来，“苏默晚，你躺了一天一夜了，你妈妈替你去做饭了，你过会就能吃饭了。”
苏默晚抓住宋慕泽的手，说：“他呢？秦湛呢？秦湛去哪儿了？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苏月逼死了？”
宋慕泽拍了拍她的肩膀。带一点宠溺和安抚的味道。
“没死，苏默晚，他没死，他也在烧伤科，就在隔壁病房。你吃了饭，我陪你去看看他。”
宋慕泽话音未落，苏默晚已经奋力从床上爬起来，猛地冲出了病房。
宋慕泽看着她急速离开的背影，目光出了神。
……
苏默晚猛地推开了隔壁的病房，“秦湛！”
却见一个被开水烫伤的女人正在换衣服，那女人啊了一声，连忙拉上床帘。
苏默晚意识到自己闯错了房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苏默晚关上门，深呼吸两口气，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没有问一问宋慕泽秦湛究竟是在哪个旁边的病房，是左边还是右边？
苏默晚向另一个病房走去。
她不知为何，紧张地手心都是汗水，她站在病房门口，僵硬了好一会，才敲了两下门，轻声，“秦湛？”
没人应。
“秦湛，你在不在？”
“……”
“我推门进来了。”
苏默晚进门，看见秦湛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但因为烧伤严重，几乎整个肩膀都绑满了绷带。
索性，他的脸没有什么大碍。
苏默晚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他。
她没有再朝他靠近，就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看了也不知道多久，她才轻声启口，说：“秦湛，谢谢你。”
所有跌宕起伏的情绪再归于平静，她默默把他的模样刻入记忆，然后转头，径直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苏默晚碰见了秦湛的秘书，看了眼苏默晚，欲言又止，最后道：“太太要走了？”
苏默晚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太太”是称呼自己的。
她轻笑一声，道：“我早已经不是秦湛的太太了。那个是秦湛太太的苏默晚，早就死在地震里了。”
面部微微一僵。
随即，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