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来,我便不躲。 立于此地,不悲不喜。 生堕苍茫黑夜雨,更古星辰菩提月。 雨露台,仞山竹下。 孙猴提着扫帚无精打采地清理着山石阶上的落叶,菩提老祖虽答应收他为徒,但未传心法真妙,每日派遣其做些杂役工作,已有半年光景,如此拖延,到是急了猴性。 “卡!” 几根百年老竹应声倒地,竹林传来打斗之声,孙猴一听眼亮,默声靠了过去。 竹生茂密,却有那可行之道,伏身一观,孙猴见了仙家法。 “吕师兄,萧道士!” 竹林空场之中,吕瀚身高十丈,一手法象天地直击眼前之敌,反观萧清流立于方寸之地,身形左右摇摆时隐时现,多了几分灵巧劲。 “好功法!不知唤作何名?” 孙悟空本是灵明石猴,聪慧好学,功法身形只需三五时辰便可摸索明白,演练六七次也能明个大概。 “法象天地!” “隐身术!” 萧清流轻松的躲避吕瀚的攻击,脚下身法变幻莫测,不过他每踏一步都会停动片刻,以便让吕瀚看清,当然也是让孙猴悟明。 “停了吧!今日便到这里,明天吾等再切磋!” 萧清流用剑勾起放在地面上的酒壶,继而大摇大摆的走出竹林,即便到了孙猴藏匿的区域也目不斜视,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偷师的悟空。.. “师弟慢走!” 吕瀚目送萧清流离开后,盘坐于地开始修行泰一永生篆,每次往复都从最初开始,心中谨记师尊教诲,不问不言。 孙猴则如获至宝,照猫画虎的开始第一次灵气吐纳,修行直到日暮迟迟。 孙悟空的偷学之旅正式开启。 ………………………………………… 山桃熟了七次,年岁过了七载,孙悟空也在竹林学了七年泰一法门,萧清流只在前一年来过,之后的六年便是吕瀚与孙悟空之间的心照不宣。 吕瀚入了天仙位,孙悟空也得了地仙法,二人皆有进益。从偷传成论,期间也有故事。全因孙悟空飞升之时吕瀚帮他扛了两道雷劫,也算交了朋友。 林中空地,二人相对而坐,吕瀚运转的法门并不迅速,但纯元无比。反观孙悟空,法门飞速往复,不过带了几分杂念,多了一丝邪性。 “悟空师弟,昨日祖师传下明令今日便会教你方寸山道法,还望师弟不要将泰一法门透露,师兄在此拜谢了!” 吕瀚与孙悟空相交全是萧清流所促成,个中关系多是萧清流不想被外人得知。 “师兄放心,俺自有分寸!食了主家好处,也便就不多言语!老孙明白!” 孙悟空自开始便心知肚明,不过萧道士不愿说,俺老孙也不想问。 “你这猴子!” “嘿嘿!师兄倒像那萧道士,莫不是与他有什么师徒勾当!” “师弟切莫乱说,萧师弟听了会不高兴!” “他高兴与否关老孙何事?老孙说的痛快,他也无言以对!” ……………………………………………… “当!当!当!” 早课钟响彻山林,方寸山弟子陆续进入道场,静候菩提老祖讲学。 菩提老祖盘坐于蒲团之上久久不言,众弟子也不敢抬头观望,心中念法打发时间。 “广德!” 菩提老祖双目突然微睁,看似放下了极重的负累,一身轻松。 “弟子在!”广德道人闻声应答。 “去观山枯洞请天尊前来一叙!” 菩提老祖笑了,七年的重负思量今日终于下了决定! “天尊?” 众弟子闻言不解,观山枯洞何来什么天尊! “对!方丈山清泉天尊,泰一道祖师清流!” 萧清流,何等如雷贯耳的人名!他的事迹在场的修道之人何人不知,且就说当年闹过八景宫,拒绝当玉帝这两件事,天下所有的修道门派都要高看天尊三分。 “难道说……弟子这就去请!” 广德道人早已步入大罗金仙,但一将两人联系,顿觉心惊胆战,方寸山只怕要大祸临头! 广德离场,众人议论纷纷,菩提老祖却未制止,又出言问孙猴:“悟空!你来老道山门几年了?” “弟子不知年月,只记那山桃熟了七次,老孙美美的尝了七回!” “七年了!今日老道便传授你修道法门,…………” ………………………………………… “踏!踏!” 白袍道人提酒入道场,广德道人恭敬的跟在身后,这一幕已经告诉众人事情的真相。 萧厚颜乃萧清流是也! 曾经嬉笑怒骂之辈此时正襟危坐,心中胆寒天尊是似记得私仇。 “诸位师兄何必拘谨,萧清流也好,厚颜也罢!一人名尔,做不得高强!” 萧清流最不喜这种目光,这也是他不愿待在方丈山的原因,人名成了食人虎,何处还有真言露! “拜见天尊!” 开什么玩笑?清泉天尊四字谁敢放肆,这般戏耍吾等小辈可有意思否? “无趣!” 萧清流摇头一笑盘坐于地,自饮自乐。 “萧道士!你果然是个低劣人物!此般恶趣味,老孙喜欢!” 在场诸人之中,孙猴最不计世俗,也敢于冲破枷锁,讨杯水酒一喝。 “大胆!怎可对……” “猴子,来!喝一杯!这才有意思嘛!” 萧清流高声直接压住广德道人,将手中的酒壶甩给孙猴,越往高处走越是少了人情,越是渴望朋友! “今日学道可有成果?” “只怕是难喽!刚才还挨了祖师的打!你这酒劲道好大呀!” “不错吧!” “凑合!” 两人一言我一语,不顾及在场众人感受,也有人心生感叹,早知自己就踏出一步,说不定可以交好大人物! 世间没有早知道,那一步往往是最难的! “咳!天尊!老道有话要说!” 菩提老祖看着台下的二人最终还是开口了。 “祖师请讲!”萧清流微微一笑道。 “老道有一事需天尊相助!” “嗯?贫道的价钱可不低哟!” “若是百年之后老道未身坠轮回,定入泰一门!” “这样看来贫道很不划算!这是必死局哦!” “不错!” “那贫道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