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山顶在望,林木变得稀稀疏疏,时近清晨,灰蒙蒙亮光渐起,可是还不能摆脱妖徒追逐,宋文宝心志坚定,也免不了平添焦躁。
独臂女子冷声道:“放我下来!”
可是宋文宝又怎会理会,继续奔驰不停。
心中千结百转,柔肠寸断,“难道你要同归于尽?为我这昏君之女值得吗?”
宋文宝仍是不理。
“哈哈!抓到你了!”回首处,只见一位头生肉瘤,脑满肠肥的恶头陀坠在身后,不紧不慢保持着二人在视线内,自家飞蝗箭恰好不能及处。
再看前方,竟然到了舍身崖,四外一片空旷,连个遮身之处也无。心中哀叹:吾命休矣!
头上黑影一闪,两只虎面枭凌空斗转,红睛直勾勾地盯着宋文宝,好似绝味美食,让人头皮发麻,心胆颤颤。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大力仙童洪大肚、独角金刚阳健已经封堵退路。不近不远,让人临死反扑也难。
“小畜生,你倒是逃啊!”洪大肚一脸狞恶,“待会道爷我打断你的狗腿,废了你的五肢!”
说着淫邪的双眼好似恶心的爬虫,瞪着宋文宝胯间,“嘿嘿!知不知道第五肢长在哪里啊?”
“和他多说什么废话,师父还等着练功采补。”七煞手常鹤从阴影中走出。
此时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吃死二人再难反抗,几位凶徒就待出手擒拿,却听林间忽有异动。
“咯咯!”声如老魅,怪笑声回荡在众人心底,“好些不开眼的小杂种,胆敢在此行凶。”
洪大肚凶睛乖张,四下扫视,不得见任何异状。当下怒声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欺到道爷头上。”
阵阵阴风四起,素来无法无天的常鹤禁不住胆寒,这老魅声如妇人,任凭自己法眼如炬,也不能发现分毫端倪。
“我等乃是恒山三凶门下,家师正在丁甲幢潜修,师弟仙掌雷召富业已前去延请家师。何方道友与我等玩笑,怎不出来现身一见?”
“哼!自己眼瞎怪得了谁?老身当面也看不见,还埋怨别人装神弄鬼!”嘲讽话语好似刀剑,夹枪带棒刺耳无比。
宋文宝心生希望,拿眼四顾,却见寒山寂寂,哪有半个人影。只是无意间九龙铜镜精光一扫,舍身崖前巨石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手持金银杖,满头珠翠甚是华贵。
这下真是出乎双方所有人预料,朱赤午等妖徒谨奉师命下山摄取妇人以供采补。赶巧窥得断臂女子真容,虽然身有残疾,可是温润娴雅,哀艳无双,美得令人魂牵梦萦。
本想鼓起一阵妖风就将二人虏回山中,却不防宋文宝的袖里飞蝗箭别有秘辛,小小年纪又有一身好武艺,仓促下损折数位妖党。后来九龙铜镜连破数门妖术,给了二人逃脱之机。
恒山三凶门下本非善类,哪个能忍?自然如跗骨之疫,紧追不怠。期间吃了几次宝镜神光照射,连连高估九龙铜镜的威力,心下贪念大炽。没想到仍然小瞧了宝镜来历,竟能将这么厉害的仙家隐身妙法都给破了。
“不要再玩了,新东家可不是好相与的。耽搁了正事,小心生死两难全。”
常鹤扭头一看,又有一位灰袍汉子无声无息间现在左近,心中亡魂大冒,这贼汉子长得贼眉鼠眼,却能瞒过自身灵觉,不知又是何方神圣。
全心戒备,唯恐遭了暗算,心下庆幸师弟雷召富已经回转师门求援,断不会吃了亏去。
哪知“扑扑”几声,回头只见众师兄弟已是瘫软在地,最后一眼瞥见位身着青衣,头簪红花的高挑道人,张嘴喷吐黄烟浓雾笼向己等,眼前陷入了一片昏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