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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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寻雁杀完人，并没有急着走。
他站在悬崖边，
秋寻雁杀完人, 并没有急着走。
他站在悬崖边，皱眉凝视脚下的深渊。
这似乎并不只是一处普通的悬崖，下面的黑暗似乎连神识也能侵蚀, 秋寻雁试图往下探查, 却被如墨般的黑暗拦住了。
只是神识一接触到黑雾, 就会开始疼痛。
齐渊看来是死定了，绝无生还可能。
秋寻雁正要后退, 远离这奇怪的黑雾，却忽然感受到身后一股微风拂过。
他快速往旁边一躲, 错开身后推向他的手，想也不想反手一剑捅了过去。
他转身, 看到一脸错愕惊恐的十方宗弟子。
这弟子之前因为离他比较近, 没有被齐渊释放出的剑意伤到, 现在却要趁他不注意，想把他推下悬崖。
那弟子看到秋寻雁的眼神和他又提起来的剑，哭出了声：“不……不是我！我没法控制……”
他哭得哆嗦, 手却又按在了自己的佩剑剑柄上。
秋寻雁一道灵力过去打断了他的腿, 那弟子惨叫一声, 扑倒在地, 手里的剑也松开了。
秋寻雁又将剑踢下了悬崖。
那弟子哭得稀里哗啦，感谢秋寻雁没有直接杀了他。
秋寻雁没有再管他, 能跟在齐渊身边，想必在十方宗也是有点地位的, 身上不会没有止疼的药，就算真没有, 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他往一个方向又走了几步, 远离悬崖, 对鹤归道：“不能再往前走了。”
鹤归不解：“为什么？不是要找出口吗？”
秋寻雁：“刚进来是我们碰到的还是风刃，离开那儿后，居然碰上了齐渊，还有这致命的悬崖，谁知道接下来会碰上什么？”
秋逢君想必是想利用千变万化的石窟不断消耗掉他的精力，顺便摸清他的底牌，当然如果能直接干掉他就更好了。
秋寻雁不能顺着他的想法走。
他对鹤归道：“你向上全力打一剑。”
鹤归身为剑灵，剑气攻击性更强，能造成的破坏更大。
然而这一剑也只打穿了两层石壁。
石窟里仍旧漆黑一片，只有十方宗的人放在那里的灯散发出一点微茫的光。
这石窟比秋寻雁想的要大，防御性也比他想的更好。
换个修士来，可能被困在这里直到死，也逃不出去。
但秋寻雁不一样，他有系统，可以切换身份，虽然只有剑仙的实力最强，但灵力加起来几乎用之不竭，还有鹤归帮忙，慢慢磨也能出去。
毕竟石窟再怎么变幻，洞穴总数与排列方式都是固定的，不可能翻转，也不可能全摞在一起。
而当头顶上所有石窟的顶部都被打穿后，他就可以轻松出去了。
秋寻雁笑了一声，道：“他搞这么个石窟来牵制我，还不如把我扔进人群里，浑水摸鱼暗杀我。”
虽然哪样都不会成功吧。
秋逢君就算不知道系统的存在，看到本该随着上辈子的他一起消失的马甲现身，也该知道石窟拦不住了。
秋逢君不会就这么放着让他离开，秋寻雁又打定主意不去下一个洞穴，那秋逢君想阻止，就只能自己现身了。
他所料不错，没过多久，某处阴影就如同被风吹过的湖面一般，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几乎是一瞬间，秋寻雁就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看到那张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时，一些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中，冲击得秋寻雁有点晕，但马上，他就调整好了自己。
“果然是你。”秋寻雁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秋逢君与他梦中见到的不太一样，衣着更为朴素，几乎没有任何配饰，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你不是早就确定了吗？”秋逢君复杂地看着秋寻雁，触到他冷漠且陌生的目光后，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没想杀你。”
秋寻雁：“……”
啧。
他说怎么穿这么素，卖惨来啦？
可惜他现在无情地很，秋逢君把自己的迫不得已说出个花儿来，他也不会有一点动摇。
秋逢君：“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事后也很后悔。”
秋寻雁不为所动：“哦，知道了，然后呢？”
秋逢君：“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一直让云中洲的人尊你为主，还立了牌位……”
他说到一半，发现秋寻雁的眼神更加冷漠，还带着一点嘲讽。
“你说你想念我，那是因为我已经死了，损害不到你的利益，你做做样子欺骗自己安抚手下也没有任何损失。”
秋寻雁一语道破：“你做这些，不过是想粉饰自己的心思，减少负罪感而已。”
秋逢君被噎得哑口无言，攥着衣袖的手指指节发白：“寇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秋寻雁：“是的，所以你那套没用了，直接打吧。”
秋逢君沉默了。
他熟悉秋寻雁，熟悉的却是过去的那个对他有感情的兄长。
可现在秋寻雁对他，却完全是对陌生人的态度，比对齐渊都不如。
秋寻雁对齐渊还会嘲讽两句，对他，却是一句都不打算多说，一副早点打完早点收工的样子。
半句话的时间，秋逢君心思千回百转，知道自己再用以前的方法对付秋寻雁无用后，他瞬间改变了策略。
他换了幅面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时，不管做了什么，大家提到我时总是会用「仙君的兄弟」代称，他们甚至不记得我的名字。”
“你既然讨厌我，那就干脆点离开我啊？不要舍不得我的权势，又不愿意和我相提并论。”
秋寻雁嘴上回怼，心里却对系统道：“我注意他，你注意下周围，看看他是不是打算动什么手脚。”
秋寻雁始终坚信着一个道理。
当一个有脑子的人想杀你，却站在你面前，对你说很多话时，他不可能是真想和你辩论，而是想骂你，或者准备拖延时间。
秋逢君明显不是前者，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秋寻雁可没忘记，易知远还没死呢。他不在这里，十有八九是在别处，和秋逢君打配合。
果然，系统道：“悬崖下的黑雾好像在攀升。”
他们不知道悬崖下到底有什么，但都知道黑雾不是好东西。
秋寻雁当机立断：“我这就弄死他。”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又道：“不，不对。”
系统：“怎么了？”
秋寻雁：“如果他废话这么多，真的是为了拖延时间，等黑雾爬上来。害死我，那他怎么知道我不会提前动手呢？明明我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
秋寻雁：“站在我面前的，是他的真身吗？”
秋寻雁想起和崇伍打起来那次，崇伍也是这样，用替身与他见面。
崇伍谨慎得过分，秋逢君也不遑多让。
如果这里的是假的，那他的真身到底藏在哪里？
秋寻雁目光扫过石窟各处，最终停留在那个断了腿的十方宗弟子身上。
那弟子抱着腿，惊恐地看着他们，一声也不敢吭。
从始至终，这名弟子都表现得一点都不突出，让人根本注意不到，除了运气好点没被自家少宗主害死外，毫无特色。
他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的呢？
如果是一开始就是秋逢君假扮的，那秋逢君未免太豁得出去。
秋寻雁不信他一个面子大过天的家伙能扮成那样，哭着求他。
但如果是刚刚替换的，又是怎么做到不被他发现的呢？
除非，秋逢君一开始就在这个人的魂魄上打了印记，方便自己随时转换过去。
这个十方宗的小弟子，恐怕根本就是安插在十方宗的青罗门卧底！
对面的秋逢君见到秋寻雁如此动作，心里一紧，突然出手。
鹤归拦下了他。
秋寻雁趁此机会，闪身到了那小弟子面前，剑气如虹，直斩向他的脖颈！
小弟子明明被秋寻雁打断了腿，却瞬间跳了起来，扑到一旁。
秋寻雁一剑未中，又趁势改刺为扫。
剑气呈扇形席卷而去。
小弟子避无可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